舌战群儒下（2/2）

“殿下既为凰城百姓兴利除害，为何罔顾我等世家利益？难道在长公主眼中，凰城百姓是百姓，而我等世家亦不算陛下的子民了吗？”

“够了！”梁国公出声制止道。

梁国公虽年迈但并非代表这些小辈可以在他面前放肆，更何况，凤霓凰是凰国尊荣的长公主，自己虽一开始的确想给霓凰个下马威，但有些事是要有个度。

否则如果真让梁安为所欲为，得罪了凤霓凰，被陛下治罪，恐怕梁氏满门都要受牵连。

“梁公，此事凰阳有话要说。”

“公主请讲。”梁国公虽面有怒容，但还是对霓凰放缓了语气。

“当年梁公跟随皇爷爷东征川夏，北收疆塞，南复彭水，拯凰国离碎于水火，可以说对凰国天下有再造之恩，由此梁公也被尊享国公之位。如今国已安太平，梁公亦可安享晚年，可梁公可想过几朝更替后，梁国公府还能一如今日繁荣昌盛吗？梁氏后辈又该处之何地？”

“这……殿下不妨直言！”梁国公神色一亮，对霓凰殷勤道。

“梁公对凰国有日月之德，凰阳愿以一己之力上请父皇为世家各族请旨，朝兴三代，官只出皇族与世家。”只见那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里写满了认真。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尤其是梁崎，眼中看向霓凰的眼睛更亮，自己果然还是小看她了…

其坐中一人高声道：“今朝官位皇族占三成，异邦族者占两成，擅工技者占两成，吾等世族占三成，长公主殿下，如何让只出世家？”

“既是朝兴三代，自然不能含概本朝。”霓凰立在那，微风吹动裙摆，远远望去，宛如神人。

一青衫男子起身，手持折扇，正是方才那折扇男子：

“长公主殿下能言善辩，我等望尘莫及。但是仅靠殿下允诺，就想让我等世家同意新税法，这买卖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霓凰见他轻持折扇间自是一派风流，又喜爱青衫，便猜出他就是坊间流名的“折扇公子”，方青画。

方青画，在朝任河道御史一职，此次能来参宴，足见方家氏族对他的看重。

“是否空口无凭，三日后自见分晓。青画大人又何急于一时？”

方青画继而缓缓慢条斯理道：

“一道后朝才方可实现的圣旨，可我等的财产损失却远远不止此数……”

霓凰心知方青画打的什么主意，左不过是看她应承的快，想再加筹码，可他错把她霓凰当软柿子捏了。

“值与不值，相信梁公心中自有分量。”霓凰眉头轻皱，打断了方青画。

霓凰觉得自己既以摆明了诚意，既然有人不想合作，那她霓凰也绝不强求。

“新税法施与不施，都与本宫无关。梁公若真觉不值就当凰阳今日未曾来过，凰阳就此告辞。”

梁国公见霓凰真的转身就走，那背影绝无半分留恋之色，心中又急又气，慌叫住霓凰：

“且慢，殿下既已出口，岂有收回之理？三日后若…若真能得此圣旨，梁氏世族力奏请新法的折子，定会出现在陛下的御书房。”

霓凰并未回头，便知此事已然成了，遂不再着急，淡淡回了四个字：

“却之不恭。”

转眼间，霓凰和她身边随侍的背影早已在门处消失不见了，徒留众人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