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眼睛（1/2）
村里的人都怕我，老人是不敢靠近我的，只会在背后嚼舌头，但我每次想过去听听他们说什么的时候，他们就好像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立马四散开。
小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所以哪怕他们家里人三番五次强调他们不许和我玩，甚至不许出现在我旁边时，他们都把着当作耳旁风。
“嘿，死鬼！”一个明明和我同岁，但是比我高大的男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然后将我推到在地，嘴里还喊着死鬼、僵尸的话语，他们说我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
我没有反抗，虽然哽咽，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说，因为哪怕我稍有反抗，或者说是稍有动作，他们便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我，经验告诉我，忍着。
不过说来也奇怪，就好像是报应一样，他们那些欺负过我的，回去总要大病一场，渐渐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不怕死、不信邪的来欺负我。
见我不反抗，他也觉得没了兴趣，又谩骂了几句，走了。
我颤巍的起来，小孩下手不知道轻重，最严重的一次是我被打到骨折，至少这一次，没有伤到筋骨。
“爷爷！”我简单清洗了一下身上的污秽，处理了伤口，以免感染。
父母不在家，好像生下我便离开了，外出打工去了，只是到现在也没有再打过一次电话给我，至于有没有打电话给爷爷，我就不知道了，爷爷也从来不会告诉我。
爷爷没有回应我，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以前我回来，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喊爷爷，爷爷便会出现在我面前。
房子不大，现在来看已经有些老旧了，但据说当年可是村里第一栋小别墅。
“爷爷。”我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反应，我搜寻着家里的那几间房子，但是缺始终看不到爷爷的影子。
我走到了一间房前，爷爷从来不许我进这间房，似乎是怕我胡闹，偷偷摸进去，爷爷还给这扇门上了锁。
“爷爷，你在里面吗？”我轻声喊道，没有回应，就在我想推开门看看里面的时候，爷爷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小天！”说话的声音有些喘，好像是急急忙忙赶回来的一样。
我看了一眼窗外，果然是爷爷，连忙冲出屋去，紧紧抱住了爷爷，好像生怕爷爷走了一样。
“他们又欺负你了？”爷爷的气息已经趋于平稳。
我委屈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欺负我，还是因为爷爷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
“没事，爷爷帮你教训他。”爷爷把我抱起来，我现在已经不算轻了，爷爷年纪也很大了，但是抱起我来还是稳稳当当的。
我并没有把爷爷的话放在心上，每次我被人欺负了，他都会这么说，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爷爷出去过，平日里就和自己待在屋子里，也没有出去做过农活，也不知道自己没在家时去没去做过。
“今天小天怎么提前回来了？”爷爷把我放下，找出酒精，一边帮我擦拭伤口，一边问道。
“老师病了，没人给我们上课，就回来了。”我如实答道，这小村子里面也就那么一所学校，整个学校也没有多少学生，老师也才三四个，病倒了一个，也没人能来给他们上课了。
爷爷点了点头。“那爷爷，你刚才去干什么了啊？”我问道，毕竟我也不知道爷爷有什么事情要做。
“小天明天不是要过十岁生日了吗，爷爷去买了一个大蛋糕。”爷爷笑呵呵的说道。
家里也许曾经有钱过，但至少在我有意识后，便一直是贫穷家庭，读书的钱，尚且需要爷爷去外面借，也不知道是借谁的，毕竟村子里面也没有人待见我们。
所以我也没吃过什么零食，每次看见别人吃蛋糕，只有羡慕，而他们也不会分给我。
“蛋糕！”我惊喜的跳了起来，左顾右盼，但是也没有看见，刚才爷爷回来的时候，手里也好像没有提东西。
“蛋糕还没拿回来呢，等明天小天醒来，就能看见了。”爷爷笑道。
我点头，毕竟爷爷除了去教训那些人之外，从来没有说过假话。
又和爷爷说了一会话后，我躺进了澡盆子里面，爷爷往里面倒进了药汤。从我记事起，便是每天都要泡的，每天都要泡上好几个小时，上学之后，便从放学就开始泡，一直泡到晚上，以至于身上一直有一股药香味。
我问爷爷我为什么要一直泡药，爷爷和我说生我的时候难产，我身子虚，所以需要泡药补，我也不懂爷爷说的。
起初我还不适应，但是随着时间久了，也渐渐成了习惯，我一直问爷爷，我还要泡多久，爷爷一直说，快了快了。
“等今天泡完了，小天你就不用再泡了。”爷爷说道。
平时爷爷都是守在我身边的，但是今天没有，爷爷一直在忙，不时还出了屋子，但我对爷爷这种反常并没有什么察觉，每天泡药让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屋子里面的灯是很昏暗的，爷爷让我自己吃了晚饭，然后去睡觉，至于爷爷，我不知道，我头一次在爷爷身上闻到汗臭味。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果然在桌子上面看到了一个大蛋糕，爷爷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晚上再吃！”爷爷见我想要动手吃蛋糕，连忙拦住了我，没有让我动手。
虽然很想现在就吃，但是倒也无所谓，大不了晚一些。
“去学校的时候，叫苏缘一起来吃蛋糕。”爷爷说道。
苏缘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娃，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其余的人，不是离我远远的，就是只会欺负我。
“嗯。”我背上了书包，去了学校。
老师还是病着的，所以今天还是没有上课，早早的让我们回去了，我找到了苏缘。
“苏缘！”我叫住了这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今天我生日，爷爷给我买了蛋糕，你要不要一起来吃？”
我眼神里面充满了希望，毕竟是我唯一一个朋友，我是希望我过生日的时候，她能来的，当然我也知道她家里并不许她和我玩，所以哪怕她不来，我也能接受。
“好！”苏缘答应的很干脆，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她家里给她下的禁令。
苏缘能来让我很开心，我可以谁都不在乎，但唯独在乎苏缘。
我蹦蹦跳跳的回了家，我把家里打扫的很干净，生怕有一丝灰尘会弄脏苏缘的白裙，在打扫完一切后，我一直等在门口，等着苏缘，甚至忽略了爷爷不在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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