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化敌为友（2/2）

安洛洛随意甩了甩略微发麻的手掌。

挨了她一拳的潮湿墙壁缓缓开裂，粉刷上去的灰白色墙皮纷纷剥落。

安洛洛和凌秋站的远了一点。

“嘎吱嘎吱”的声音维持了不到十秒钟，整个墙壁摇了几摇，轰然坍塌，溅起巨大的烟尘。

墙壁后面夹着密密麻麻水管那狭小的空间里，赫然躺着一个人。

似乎是被巨大的声音惊醒，瘦弱的宛如骨架的人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抬起足足比常人长出两倍却纤细到几乎到断掉的手指到半路，便无力的坠落了下去。

安洛洛借助火光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厌恶的退了两步，握紧了拳头。

虽然没有阴秽特有的腥臭味，但是排水管道潮湿的水腥味却充斥着整个空间。

这真的是人类能生存的地方吗？

凌秋的脸色很冷，完全看不出来其余的情绪。

只是操纵着火焰，屈指轻弹，看着它在黑暗里划出宛如流星般灿烂的光芒，奔着那个怪物而去。

“不!”

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受了伤的男人拼命扑了过来，挡住了燃烧的火。

身上的衣物好像沾之既燃，男人哀嚎了一声，带着满臂的血腥味滚进了积水里，依然死死护着身后的怪物。

怪物“咕噜咕噜”了几声，终于发出一点点似人的语言。

“雷洛……雷洛……”

她在呼唤着那个男人的名字。

火终于扑灭，男人回头安抚性揉揉怪物的头，湿漉漉的看着两个站在对立面的人。

喉结动了几下，男人挫败的一屁股坐会水里。

借助微弱的光凑近，男人漆黑的眼眸仿佛根本透不出一丝一毫的光芒。

“你们杀了我吧，她是无辜的。”男人声音也极其平静，没有任何的波动“都是……我的错，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凌秋微微抿唇，和安洛洛的视线一起落到男人身后。

常年不见天日的苍白加上被积水泡的失去血色的肿胀，都掩盖不了她的畸形。

很多地方都纤细的仿佛一触就断，却在末尾处有着大于胖人的膨胀。

只能勉强看清楚那像被蚊子咬出了密密麻麻红包下以往娇好的容颜，散开泡在在积水里让人头皮发麻的黑亮长发，以及仿佛被剥了一层皮还在冒血的腹部突出的完整的形状的肋骨和骨盆。

安洛洛被这惨状吓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却闻见了掺杂了血腥味以及水腥味之中的腐臭气息，难闻的安洛洛差点就一下吐出来。

凌秋也微微别过头，不忍再去看一眼。

没有听见两个人的发落，被“怪物”称作雷洛的男人忍不住回身，掩盖住了那副惨像。

安洛洛强忍呕吐的欲望，上前一步问话“这是什么东西？”

原谅安洛洛用了东西这个词来称呼她，因为安洛洛实在想不到除了怪物和东西之外，更好的形容词。

男人微微垂眸，在“怪物”惨不忍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淡淡回答道。

“她是我的爱人，莫西卡。”

凌秋和安洛洛看着他的动作，胃里忍不住有点翻腾。

“你的……爱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洛洛的语气忍不住放轻了几个度。

这样的惨状，怕是谁都不愿意看见的。

雷洛抱紧了怀里的“人”，带着少许的哽咽和无尽的报复的怒火，字字铿锵有力。

“是救世军救世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