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的请求（2/2）

……

“无何要好好长大成人哦，还有三个月你就要出世了，妈妈好期待你的到来啊。”

是谁的声音，母亲？不，那不是母亲。

是薰。

“不好，地海岩洞涌出来的腐化水越来越多了，我必须动身去查明原因。”

薰的……丈夫。

“为什么这么突然？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快生了，待在这里好好待产！”

“我不要！一直以来我们都是并肩作战，我不想等我生了却见不到你了……让我去吧，我把胚胎生下来让光滋养他，他会没事的！”

……

“无何……好孩子……爸爸妈妈走了，要听师父的话哦，我们真的好爱你……”

……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不要走！”玉无何醒了，正躺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他转头就看到绿胡子老头的诡异笑容。

“我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在讲话吗？

“嘿嘿，你听了我的故事，突然捂住头昏倒了。”

“还有这种事？我的剑呢？”玉无何并不敢完全相信这些树妖，当务之急还是去求重华带自己离开这里。

“重华就在你脚下。”

玉无何手脚并用捡起重华，“重华重华，快带我回家。”

重华并无反应。

“你不听我的我就拿你……拿你……拿你没办法……”

看到玉无何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老头摇摇头，说：“重华把你带来这里是要你见见它的主人，不然它不会理你的。”

“主人？它的主人不是死去了吗？”

“战神幼年期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嘿嘿，比起生活，应叫做‘囚禁’比较符合他的立场。那时这里大部分都只是尚未成妖的树灵，你同我来。”

玉无何一路听着，跟随着老头穿过一片片的密林和雾霭。

这里是十二妖岛中的一座被迷雾笼罩的树妖住巢。老头是这个迷雾岛最年长的树妖，在树妖中及具威信，它是幼年战神的见证者，听他所言，原来幼时的战神犯下了一个重罪，被囚禁在这座不见人迹的孤岛十年，在此忏悔。

“想起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年纪哩。”

玉无何想起了自己的梦境。

太多太多的疑团萦绕在心头，越缠越紧。于是问道：“话说重华为什么会找上我？”

老头“嘿嘿”着，以一种另有深意的目光看向他：“无何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兴许把你当做战神的徒弟也未可知啊。”

“能和我多讲讲无何的事吗？”总觉得有些在意。

老头那笑盈盈皱纹满生的脸开始松弛，兴致索然。

“没什么多讲的，一个还未出生就夭折的人。他的父母在他出世前就双双牺牲，他在胚胎中被交给他父母的朋友，也就是战神。可惜后来神魔大战，战神没回来，胚胎也就烂了。这就是那个夭折徒弟的全部往事了。”

“没回来……那战神他……”听说书先生讲，战神是死于神魔大战，应该是这个原因，胚胎才烂掉了。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了，”老头突然停住脚步，“到了。”

这是一处僻静之地，有一间很小的木制矮屋，四面环树，高耸入云，屋前有一方满是水草的池塘，仿佛与世隔绝一般冷清凄凉。

走进木屋，摆着一张矮桌，上面有一本册子，除此以外空无一物。

“战神以前住在这里？”

“不，这里是他建造出来，为生活在这座岛的生灵避雨的地方。还记得当年我看到这屋子里尽是豺狼虎豹的时候，也被吓了一大跳。”

“没想到战神会做这样的事……”

“除去战□□头，他也是个普通的孩子。”说到这里，老头欲语还休的表情似是在克制着什么。

“累了你就在这休息，等下雨的时候，他会出来。”说罢，老头转身就走。

“等一下！谁会出来？”玉无何朝着他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老头却头也未回。

等下雨的时候，他会出来……

他……不会是战神的鬼魂吧？

玉无何咽了咽口水，缩着头颈环视着四周再一次陷入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