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1/2）

“我道歉？”莫水不迭声地冷笑，咬牙望着孟淮山。

脖子上被腰带勒出来的疼痛感依旧强烈，火辣辣的灼烧感提醒他刚才那一幕究竟有多凶险。刚才要不是他反应迅速，只怕已经被这个精虫上脑的老匹夫得逞了。

他没有弄死这个老畜生，已经算是脚下留情，还想让他道歉？

做梦！

莫水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冷冰冰地环视一周，扭头就走。

“站住。”手腕突然被人攥得紧紧的，孟淮山警告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道歉。”

莫水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孟淮山握的那么用力，整个手腕一阵发麻，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却紧咬着牙关，不肯发出任何示弱的声音。

局面僵持不下，莫水扭头看了眼虚弱地躺在地上的人，李修明正跪在旁边，惊慌失措地替他顺着胸口。

“好，我道歉。”

莫水抽回手腕，往回走两步，在李总面前站定，龇了龇牙：“李总，对不起……”

李总猛地咳出两口水，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莫水的鼻子：“你……你个小畜生，你……”

莫水脸色骤变，声音一转：“……你个老不死！”

随即一脚飞出，重重地踹在他腰际，趁着别人没有反应过来，快速跑出老远，回来大声啐了一口：“我呸！”

孟淮山眼看着他哧溜一下窜了出去，身影在梅花树旁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你给我站住！”李修明气愤地拔腿就追。

孟淮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先照顾你父亲。”

李修明满心不忿，却只能恨恨地咬着牙，厉声道：“孟大哥，人是你带来的，你总得给我爸一个交代。”

莫水一路疾行，快速冲回房间收拾好东西，背着书包就出了门，正好于王检撞了个满怀。

王检奇怪道：“你去哪儿？”

“回学校。”莫水硬邦邦地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将王检的呼喊抛在脑后。

山上有积雪，从会所里出来以后，路面湿滑，特别不好走，又没有过往的车辆可以搭乘，要想赶回市区，只能靠两条腿。

莫水丝毫没有被眼前的困难打倒，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他凭着两条腿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从来就没有害怕过。

他就不信了，离开孟淮山，他还回不去了？

不就三十公里的山路，算得了什么？

他走得很急，心里憋得那口气似乎全都发泄在脚底的行动上。除了被姓李的刁难所带来的屈辱，还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委屈。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谁都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然而孟淮山竟然理直气壮地让他道歉。

凭什么？

脖子上的伤比刚才还要疼，也不知道伤到什么地步，那个令人作呕的糟老头子，要是可以，他恨不得弄死他！

莫水在心里狠狠地将姓李的跟姓孟的骂了一顿，突然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冰冷的寒风打在脸上，有些风顺着衣领钻进了脖子，又一路滑到胸口，慢慢将他心中的怒火平息下来。

……

孟淮山一进房间，就发现沙发上的书包没了，只有一套浴袍孤零零地扔在上面。匆忙环视一周，果然不见莫水的踪影。

“人呢？”

“走了。”

“跟谁走的？”

“就他一个人。”王检纳闷，“孟哥，你们吵架了？”

孟淮山沉着脸，冰冷的视线从他脸上一扫，立刻让他闭紧了嘴巴。

如果是吵架，直接在床上就能解决，反而是涉及到生意上的问题，莫水这边不松口，姓李的又不肯善罢甘休，这笔买卖怕是要泡汤了。

“给他打电话。”

王检刚刚拨通电话，门铃突然响了。

服务生手里捧着一个手机，柔声道：“先生，这是那位先生的手机。”

王检赶忙将手机接过来递给孟淮山，讪讪地笑了笑：“孟哥，电话就不打了吧？”

孟淮山捏着那个进水坏掉的破手机，良久才道：“你沿路下山，送他回去。”

王检得令，稍稍松了口气，连忙跑了出去，只是一个小时后，又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孟哥，一路上我都看了，没见着人，他很可能是从小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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