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午门御审（2/2）

谢睿樘点点头。唐誉当初进宫做太医，本就是想太子在宫里多个耳目帮手，现在功成身退，回唐门接任门主去了。

海棠不由得好笑：“这个可不由我挑！”她想起怀太子时，还是唐誉为他诊出是个男孩，便又问道：“唐门主和你联系了吗”

皇上看着昆毓道：“昆毓，你玉毁椟中，因你的失职，导致民怨沸反，朝廷信誉有损，朕判你革职为民。可有异议”

围观的人群里，不乏他们的同场的举子，看到皇上各打五十大板，倒也无话可说。毕竟皇上当众亲自审问，也没有徇私包庇主考官，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时间，午门御审会试舞弊案，成了全京城最轰动的消息。

沈从曦当众验明三人身份，说道：“今日你等三人，生死只在一念之间。皇上圣明，公开重审，必不叫你们一人含冤。皇上要的不过是一个真相。”

“不错，罚的主要是他，侯正雄与温存志，不过是给百姓一个看头。也算让他二人点钱，买个教训。”谢睿樘也笑道。

果然，在刑部大牢，三人又变了口供。沈从曦这回没有急着将口供上交，而是时隔几日，突然深夜提审。

海棠笑道：“我家陛下，今日还做了回青天大老爷。这个昆毓，本就是个没立场的糊涂人，书都读到肚子里去了。这次阴差阳错，无端端弄出一场民怨，也不算冤枉他。”

三个人都睡得迷迷糊糊，一下子牢房里火把照得人都快被烤熟了，这次三人的口供与上次相差无几。沈从曦这才让他们在口供上按了手印。

“至于你们二人，行为不检、还妄图隐瞒真相，朕判你们赎徒，同时革去举人身份，但朕许你们，子孙入仕不受影响。”皇帝最后对徐景、唐宁说道。

他们只要看见当大官的被罚，小百姓又没送命，就觉得是天大的好事。不错，真是个好皇帝！

昆毓羞愧难当，痛哭流涕。保下一条命，当不当官有什么要紧不过，文人最讲的是面子，昆毓归隐后，过了一年半载，也郁郁而终。这是后话。

昆毓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皇上，微臣对不起您的重托！我收学生本是弘扬学道，却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把旧题拿来做了考题，这才酿成今日大祸啊！”

侯正雄和温存志赶紧跪下谢恩：钱买杖刑，这样的好事还怎敢有异议！

这样，皇上拿到了第三份口供。皇上看着供词笑了，哎呀，审文人的案子还真不容易，因为他们要面子，总是遮遮掩掩，欲盖弥彰。不过，皇上要的可不只是一句真话，皇上要的是天朝的民心。

徐景说了真话：“去年我与唐宁进京备考，仰慕昆詹士才学，我二人便私下里送了银钱到昆大人府上求学。彼时昆大人还不是主考官，我们并不算贿赂考官啊。”

等他们停下来，皇帝才开口问道：“午门就在眼前，你们没有什么要说的”

“传朕旨意，三日后，在午门，朕要亲自审问。沈同知、温存志、侯正雄你等三人一同陪审。”

“谁又能料到，以毒暗器杀人的唐门，现在成了济世救人的医门。这还多亏了你，想出天朝处处开复生堂的主意。”

谢睿樘从背后搂住海棠，两人一起看出窗外：从冷宫里移过来的那棵白海棠，已经长出来新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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