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档案五:解汤药(11)(2/2)
难道那是……我全身就像瞬间被冰封了。周子弱说过,当我能够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就意味着我的“阳气”已经消失,我再也没有抵御那些东西的能力,难道是我的期限到了吗
我恐惧地看着那个白影一步步地逼近,心里拿不定主意该逃跑还是该向医院求救。如果逃走的话,到哪都是黑暗,谁知道在黑暗中还隐藏着多少个这样的东西但向医院求救有用吗谁敢保证医院里就没有那些东西
就在彷徨无助的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周子弱的另外一句话:“他们会让恐惧把你的阳气蚕食掉,他们一定会制造很多让你恐惧的机会的。”
恐惧会让阳气灭掉,所以我一定不可以害怕!没错,我在心里反复鼓励着自己,只要我不害怕,他们就拿我没办法。
来就来吧!那个白影越来越近,我的心情反而越是坦然了。我发现,当我可以正视恐惧的时候,恐惧自己就会退却。
那个白影已经走进医院的灯光范围内了,我也看清楚了,那个人,竟然是莫然!
他深更半夜地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而且他不是有医院恐惧症的吗我正想和他打招呼,但随即发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难道,他也是在梦游我记得有个恐怖小说家说过,一个人最害怕的地方,往往梦游的时候就会往那个地方跑。莫然最害怕医院,所以他梦游就跑到这里来了。但这可是十几里的漆黑山路啊,我无法想象他是怎样闭着眼睛走过来的。
眼看他一步步地从我眼前走过,我真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如果不叫醒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怪异的事。但如果叫醒他,他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最害怕的医院门口,会有什么反应呢
我正左右为难的时候,莫然的脚步却停了下来。我听到他的嘴里在喃喃地说着:“回去,不回去。要回去,不可回去……”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两句话,速度越来越快,声调越来越高,就好像是有两个人在激烈争辩一样。
我一看情况好像不对,不得不弄醒他了,于是用力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清响,这一掌我可是真的“全力以赴”的,打得我自己的手掌都隐隐作痛,莫然的身体就像是迎风摆柳一样,一歪就栽倒在地上。
“哎,谁打我”他茫然地摸着脸。
“你醒了!”我兴幸地说,“但你最好还是不要看前面。”
“前面。”莫然茫然地抬起头,但他一抬头,全身立刻就僵直了。
“这……这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你梦游了!”我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莫然的全身就像是弓弦一样猛地绷紧,然后又一软,倒下了。
“莫然!”我连忙扶住他,却发现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怪病我没办法,只好扛着他到医院敲门求助。
“干吗”保安看到我敢来敲门,态度就不再客气了。
“有人晕倒了,我要带他来救命,不行吗”
医院当然是不可能不收治病人的,莫然马上就被抬了进去,值班医生仔细检查了他的呼吸和心跳之后问我,他是怎样晕倒的。
我就把他的情况告诉了医生,“医院恐惧症”这个医生可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怪病。
“他只是吓晕了而已,但是你说他这种情况,我该救醒他,还是不救醒他”连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要问我。
十、盗墓迷魂
“我要离开!”莫然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翻身就从病床上摔了下来。他浑身颤抖得站都没法站起来,但仍然挣扎着想往外爬。
“我看你还是带他离开吧!”医生无奈地说,“恐惧过度也是会死人的。”
我只好又扛着他离开医院,“走、走、走”莫然嘴里不停地叫着这几个字,虽然明知道前面是黑暗的山路,我也只好硬着头皮扛着他往前走了。
十几里山路坐车很快就过去了,但是走路的话感觉就像是永无止境似的。就在我累得快要垮掉的时候,莫然说了一句:“把我放下吧!”
我把他丢在一块大石头上,自己也坐下来像狗一样喘息。
“谢谢你简真!”莫然小声地说。他的声音虽然还是没有力气,但最起码证明他已经恢复清醒了。
“你怎么有这么一个怪病”我吐着粗气说,“小南的问题没有解决,你倒差点先报销了。”
“我怎么有这样的怪病”莫然突然仰起头来,我以为他想到了什么东西,没想到他却是问,“小南怎么样了”
“很麻烦!”我就把今晚的事情说出来,“按照血脚印杀人的速度,也许她只剩下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了!现在要救她的关键在于她父亲,只可惜我们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说服他小南的前世记忆是真的。”
“也许有一个证据。”莫言犹豫地说。
“有你早说啊!”我最不喜欢他这种拖泥带水的性格。
“你记得那个营长吗就是被林云涛砍死的那个,我查过兵团的档案,确实是有这个人。”
“有这个人”我不禁喜出望外,“你怎么不早说!”只要能够找到一个记忆中的人,就可以证明小南的记忆并非“纯属虚构”了。
“我之前没有说出来是因为,按照档案,他不是被砍死的,而是在伐木过程中意外摔死的。不过,他的墓地还在革命陵园里。”莫言这样一说,我立刻就明白了。
“你是说,假设柳红月和林云涛的资料被人删改了,但是墓地里的那具尸骨应该不会改。我们只要找到那具尸骨,查看他的死因,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没错,但是……”莫然又说“但是”了。
我没骂他,只是说了一句:“小南在最痛苦难过的时候,叫的是你的名字。”
莫然立刻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的似的,浑身颤动了一下。
“我知道我是没用,但是我真的很害怕。”他低声说。
“承认害怕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我拍着他的肩膀说,“刚才我也很害怕,但是当我承认自己害怕之后,哈哈,我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所以,我觉得对于恐惧,逃避不是办法,只有去面对它,才能够克服它。”
“嗯,”莫然备受鼓舞地点点头,但随即又说,“不过,破坏烈士墓可是犯法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烈士”我反问说。
莫然清醒过来后,一切都好办了。他打了个电话,立刻就叫了辆车子来接我们。坐在车上看着山影不断地远去,那种感觉就像是昔日李白“轻舟已过万重山”一样。
上午八点钟,我们就坐上了飞往云南的头班机。下飞机后,莫然利用他的人脉资源和交际手段,向当地的某传媒机构借了一辆车,再到当地的商店购买了几把铲和铁钎,“盗墓”的准备就算是做好了。
尽管赶了个早,但几经辗转来到那个国营农场时,天色已近黄昏了。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我们找到了那座已经被人遗忘的墓园。从石头雕砌的大门可以看出墓园当年的气派,但是现在已经被丛生的杂树完全遮盖住了。围墙上“革命墓园”四个猩红的大字,已经被青苔侵蚀得面目全非。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