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2/2）

“好，我明白了。”虽不明缘由，但武莲相信阎非天，便按他说的在一干侍从“陪伴”下前往正厅。

回廊上除了阎非天和罗曼，就只剩三三两两盯着他们的侍从。

“罗小姐瞧我没死，是不是很失望？”阎非天微笑地走近罗曼，开门见山地质问，“是你指使玫瑰下得毒，对么？”

“林少爷说什么，我听不懂。”罗曼伤脑筋地轻蹙柳眉，“什么下毒，什么玫瑰，我一句都不明白。”

“罗小姐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做了这么多恶事，夜里也能睡得安稳，我佩服你。”阎非天讥讽地勾唇，他凝着罗曼未见丝毫动摇的笑靥，若非强大的克制力，他真想掐死她。

“恶事？”罗曼加深了眉眼的笑意，她不急不缓地反诘，“林少爷对十二众有什么误解？我们本就是恶人。恶人不做恶事，难道还做好事么？”

“这么说来背叛对罗小姐而言是家常便饭咯？”阎非天拄着拐上前一步，俊颜逼近罗曼的耳畔毫无波动地轻语，“那不如抛弃你的未婚夫，跟我。”

阎非天的话音未落，罗曼就扬起手打向他的脸。

然而耳光响起之前，拐杖早一步地“哐当”落地。

阎非天一手扣住罗曼的细腕，另一只手迅速抽出上衣口袋里的方巾扫过她的鼻尖。

躲闪不及的罗曼，被迫吸了一小口方巾上残留的异香。

“你！”瞬间意识到此香有毒的罗曼，下意识地推开阎非天。

少了拐杖支撑的阎非天，顺势往后跌坐向湿冷的地面。

可他却无声地笑着。

“林.博。”罗曼伪装的优雅面具碎裂了一角，她危险地眯起美眸，凉薄的香唇硬挤出他的名字。

“中毒的滋味好受吗？”双手后撑着上半身，阎非天讥笑着仰视罗曼，“不，我该问罗小姐自作自受的感觉如何？”

摇摇欲坠地扶住墙，罗曼抬手摸了摸左边的珍珠耳环。

这应该是下达攻击的手势。阎非天暗暗判断。

果不其然，伴随几声闷哼，走廊上武澈派来盯梢的侍从一个接一个莫名其妙地突然倒地。

罗曼所谓的孤身前来，像阎非天猜想的那样只是明面上的一个人。

“把解药交出来。”罗曼莲步不稳地走向坐在地上的阎非天，弯腰揪住他的衣襟逼问，“否则下一个就是你。”

“解药？罗小姐，这毒就是你唆使玫瑰对我下的，我这儿哪有什么解药？”阎非天冷笑道。他不过是用包过毒香囊的方巾接触了她而已。

“玫瑰的毒？”蔓延的毒素使罗曼的双腿不可抑制地发软。

两手抓着他的衣服，她的身子却向下一滑。

几乎是条件反射，阎非天伸手接住虚弱的罗曼，将她蓦地搂紧，任她倒向并压着自己。

抱住她的一刹那，他满脑子盘踞的竟不是复仇，而是久违地拥她在怀。

他憎恨她的背弃，深恶她的虚伪，可她身体的触感和体温居然令他如此怀念。

“为什么想杀我？”他问她，不仅替林博，更是替前世的他而问。

可罗曼似乎只把他当作林博来回答：“你…住在那间屋子里。”

“你就为这理由害我？”他不禁哑然失笑。

意识清醒的她，因毒素侵蚀而无力地跨坐在他的身上，靠向他的肩膀：“林博，你很像他。”

像？他就是他！阎非天收紧圈住她的手臂。

“我想忘了他。”罗曼的嗓音宛若叹息般拂过阎非天的耳边，“但他不肯放了我，死也不放过我。”

“……”前世，他对她掏心掏肺，双手献上这至高的权势地位，可她呢？只想他死。

如今他死了，她竟然说他不放过她。

是她有病，还是他有病？

“你联系玫瑰，叫她把解药送过来。”阎非天隐忍着怒气，“我不是你口中的他，我也不会像他。”

他或许仍迷恋着她，但他不爱她了。

至少他不可能再如从前似的傻傻地爱她，无条件相信她，最后递给她刀，送自己下黄泉。

双臂环住浑身瘫软的她，坐着的这个角度狙击手瞄准不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他并不急着站起身。

长指扣住她的后颈，阎非天抬高罗曼这张使他爱恨交织的娇颜。

而后，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们今天要不一起活，要不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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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