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梦(2/2)
“你是不是认为我利用完你就会过河拆桥?”好似看穿他的心思,她笑着轻抚着他戴的项圈,摸起来冰冰凉凉的金属触感,解除的按钮似乎在后方。
“你难道不会?”他凝着她近在咫尺的娇颜反问。
“我还怕你不信守承诺。”她偏仰着头,望进他幽邃的眼底,“你好像恨不得我死。”
“罗小姐,是你想我死。”不管前世亦或今生,她心都似铁做的,该死的硬!
“为什么……”她凝视着他,抬手摸向他的眉心、鼻梁,直至那张形状优美的唇,喃喃的低语声拂过他的面,“你的表情既愤怒又悲伤。”
他抓住她的手,拉开与她的距离:“罗小姐这是想学看相了?”
她盈盈一笑,语气轻柔地开口:“我们就不能暂时抛开过去的那点不愉快吗?”
“原来我们之间仅仅是一点不愉快。”说到不愉快三个字时,他故意放慢了语速。
“好可惜,我们没能达成共识。不过你会同意的。”她直勾勾地注视他,极为笃定道,“哪怕不为你中毒的保镖,你也会为行踪不明的牡丹考虑。”
倘若他说他不在乎,只想看她毒素发作,痛苦难熬地亲临绝望之境呢?
这也是一个富有诱惑力的选项。
见他对她的要挟无动于衷,且目光中流泻出丝丝的冷酷,罗曼的心底隐隐升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林博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竟有几分相似。
他们两个人的外表相差甚远,可她却感到神奇地重叠。
这是她的错觉?不,这只能是她的错觉。
“林少爷你的决定呢?”罗曼第一次在这个小少爷面前觉得烦躁难安,她催促着他作出选择,“你要不要……”
“威胁对我没用。”阎非天斜睨着罗曼,他觉察出她流露出的焦躁。虽然他不大了解她情绪的缘由,但或许他能趁热打铁地掌控主动权。
长指刷过她发凉的芳唇,多么教人怀念的触觉。他眯起如子夜般漆黑的眸子,前世那里闪烁着犹如绿宝石的璀璨锋芒。
被她夺去的,他的一切,他该俯首咬住她的唇,使她疼得求饶么?
说来可笑,他竟没勇气迈出那一步。
倒不是他怕她。
他怕的是自己。
一旦开关打开,他就没办法再停下来。
无休止地狠干,直到她动弹不得。
分不清是恨意,又或因她而起的渴望交织在脑海中,他克制着这份冲动,静静地凝睇着对此浑然不觉的她。
然而阎非天猜错了,她并非毫无察觉。
罗曼不是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她已经是一个尝过情爱滋味的成熟女人。
哪怕她不是,她既不瞎也不傻,她看得出他盯住她的视线里包含着怎样一种深沉又炽热的渴求,更感受得到顶在她双腿间的硬物是什么玩意。
仿若她是唯一解决他干涸的甘露。
但怎么可能?
她与他从未深入接触过,可他极具入侵的眼神却已像操过她千百遍。
这令她深感不悦。
当年左右不了阎非天,任他轻贱也就罢了,毕竟那个男人是她亲自挑选,无人驾驭得住的野兽。
眼前的林博他算什么?
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富家小少爷,她弄死他就像捏死蚂蚁那样容易。
可此时此刻他还好好活着,身中剧毒的是她!
她很生气。
罗曼一生气就会沉默。
越生气,她表现得越收敛。
而她生气的理由,阎非天用脚趾都能猜到。
“罗小姐气我不受控制么?”阎非天笑着问。
“我没生气。”她矢口否认。
“那就是气自己没能成功除掉我,还为此中了毒,沦落到如今不得不求我的局面。”他说得很慢,字字清晰。
“林少爷真爱说笑。”她优雅地离开他的身体,下床走向放着她湿衣服的桌子。
两手伸入衣服堆里摸索了一会儿,她并未没发现原本随身携带的东西。
“罗小姐在找这个吗?”他举着一枚虾米条大小的银灰色胸针,“这胸针太尖锐了,我担心伤人就擅作主张替你收起来了。”
她先是一愣,然后僵硬地笑了笑:“有劳林少爷费心了。”
“对了,别花工夫偷走它,这小家伙只听我的命令。”他用力一甩扔掉涂着麻药的胸针,低头瞧着爬上他肩头的小仓鼠,“想我帮忙,就拿出你的诚意吧,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