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聘请工匠（2/2）

行程协调更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轮回。大师们似追着日光永不停歇的“候鸟”，今日还在伦敦那弥漫着古老木香、满是岁月痕迹的工坊，为皇室精心修复价值连城的王世珍宝，工坊内光线昏暗，仅几盏射灯聚焦在珍宝上，映出其璀璨华光，大师身旁助手环绕，手持各类精细工具，安保人员神情冷峻，在四周严密值守，气氛庄重肃穆；明日就得飞赴纽约，穿梭于玻璃幕墙闪耀的摩天大楼间，参加名流云集、衣香鬓影的品鉴会，红毯两侧闪光灯晃得人眼晕，各界名流手持香槟，笑语寒暄，对即将展出的珍品翘首以盼；后天又现身东京，在充满和风禅意的场地指导传统工艺传承活动，庭院中樱花飘落，学徒们身着传统服饰，簇拥请教，场面热闹非凡。

慕梓宸拿着彩色马克笔，在巨大世界地图上沿着大师轨迹比划，红圈蓝线密密麻麻，似杂乱蛛网，标注转机时长、停留间隙时，手都激动得微微战栗，每寻得一处看似可行的“缝隙”，心里就燃起如豆萤火般希望，念叨“老天保佑，这儿说不定能成，可千万不能再黄了”。可电话拨通，对面助理礼貌又冷淡的声音传来，告知临时新增紧急邀约，计划再度泡汤，那感觉像被一盆刺骨冰水兜头浇下，寒意瞬间传遍全身，他一下瘫倒在椅子里，眼神空洞得仿若灵魂出窍，望着地图喃喃自语：“这事儿咋就这么难，难道真没一点办法，注定要失败？命运咋就这么捉弄人呢？”身体像被抽干了力气，瘫软无力，只剩满心颓然。窗外，天空中一只孤雁哀鸣着飞过，划破寂静的长空，似是他此刻内心崩溃又迷茫的写照，他觉得自己像在黑暗迷宫里乱撞的无头苍蝇，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未来该怎么办，放弃还是继续，可放弃太窝囊，继续又毫无头绪，痛苦地挣扎在抉择边缘。

紫萱咬着嘴唇，直至渗出血丝，咸腥味道在口腔散开，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是簌簌落下，觉得自己像在滔滔洪流中，眼睁睁看着救命绳索被无情冲走，身体被无力感裹挟，几近窒息，双手抱头，抽泣声在寂静办公室回荡，充满了无助与绝望。窗外的风依旧呼啸，吹得窗户哐当作响，似在嘲笑她的无力，紫萱想着，是不是自己努力不够，是不是做事方法不对，可一切都来不及改变现状，绝望中又埋怨命运不公，别人聘请工匠顺顺利利，轮到自己就磨难重重，可哭完还得振作，不甘就这么被打倒。

薪酬谈判桌前，气氛冷凝如冰窖。厚实檀木桌两端，大师经纪人西装笔挺、神色冷峻，金丝眼镜后的双眸透着犀利与精明，推一推镜框，报出薪酬数字，声如洪钟、斩钉截铁，那数字仿若一座高耸入云、光芒刺目的金山，每一分一毫都闪耀着大师半生技艺沉淀、呕心沥血钻研的耀眼光辉，更似一道鸿沟，横亘在合作之路上。慕梓宸心脏猛地一缩，倒吸一口凉气，胸腔内气息紊乱，暗忖这远超预算太多，可又清楚大师那独步天下的手艺绝对值这个价，矛盾心理像两只争斗的猛兽，在胸腔撕扯，一时进退维谷，额头汗珠滚滚而落，后背衣衫早已湿透，双手在桌下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咯作响。室内空调嗡嗡作响，却丝毫驱散不了这紧张凝重的气氛，他心里纠结万分，同意高价怕公司财务吃紧、后续运作艰难，压价又怕得罪大师、前功尽弃，像走在悬崖边，一步错步步错，每一秒都煎熬难耐，期盼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凭空出现。

紫萱捏着预算报表，指尖因用力过度而发白、颤抖，唇瓣哆嗦得像寒风中的树叶，从行业均价、行业地位溢价、成本构成、市场预期收益等角度，条理清晰又委婉恳切还价，每说一句，心都像悬在钢丝上，权衡着公司承受底线与大师心理预期，既怕话说重得罪对方，断了合作可能，又怕松口太多让公司不堪重负，目光不时偷瞄慕梓宸，寻求一丝底气支撑，像在雷区小心踱步的工兵。室内灯光亮得有些刺眼，似在放大这紧张局势，紫萱深知自己言语分量，轻了没效果，重了捅娄子，紧张得胃都在抽搐，不断权衡利弊，试图在钢丝上找到平衡，既达成合作又保障公司，可谈何容易，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结果的恐惧。

但慕梓宸和紫萱岂会轻易言败，他们怀揣着梦想蓝图，穿梭于城市街巷，寻来大师过往作品制成绝美画册，附上手写诚挚信件，详述设计构思里对东方古韵传承创新的深情、对大师技艺融入的期望。慕梓宸顶风冒雨奔走在路上，雨水打湿他的头发，顺着发梢流进衣领，浑身湿透却浑然不觉，心里想着：“人心都是肉长的，只要咱诚意够，铁石心肠也能焐热。”在大师出没展会场馆外苦等数小时，寒风吹过，冻得瑟瑟发抖，手脚麻木，鼻尖通红，怀中暖茶渐凉，只为送上一杯暖茶、几句寒暄，紫萱不断给自己打气：“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下一秒曙光就破云而出，打动大师了。”就这样以情动人，以情服人。历经无数波折，终于等来大师首肯那一刻，办公室里欢呼与长舒一口气同时响起，可紧绷神经仍像上紧发条，只因深知后续筹备之路，依旧满布荆棘，慕梓宸拍了拍紫萱肩膀，沉声道：“路还长，不过总算迈出第一步了。”两人目光坚定，望向窗外，似在眺望那虽艰难但充满希望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