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暮秋,你好狠的心(2/2)
江暮秋笑着道谢。
恐怕宋观澜自己都忘了,她年幼时曾在江府做客,江母特意交代过宋三娘子不喜欢鸭汤,说这番话时,太久没吃东西的江暮秋溜进厨房,正躲在灶台后头啃冷馒头。
他知道宋观澜不喜欢鸭汤,在书房听她说起“徐管事”便留了个心眼,随便找个侍奴一问便能得知彤雨和徐管事的关系,今天此举不过是给宋观澜上眼药而已。
想收拾彤雨避不开徐管事,既然如此,就把母子俩一起除掉。
江暮秋揉了揉隐隐作痛膝盖,纯然的笑脸掩藏阴翳,迟早有一天,他会打断彤雨的腿。
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叫,紧接着是大声呵斥,夹杂着悲戚的哭声和争吵,动静越来越大。
宋观澜佯装不知情:“怎么回事?”
烟雨脚步匆忙,回禀道:“娘子,是徐管事,她和花房的侍奴在假山里——”
到底是没成婚的男子,说到最后红了脸:“行苟、苟且之事。”
江暮秋险些笑出声,他捏着帕子遮住上扬的唇角,自己还没使劲呢,徐管事倒是会找死。
一副惊讶的口吻:“啊?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徐管事可是彤雨的母亲,又是府中老人,怎么会?”
来回话之前烟雨去看了一眼,二人浑身赤裸的抱在一起,实在是不堪入目,回道:“负责巡逻的护卫都看到了,应当是做不了假的,那侍奴说自己是被徐管事强迫的,还说……”
他支支吾吾,宋观澜跟着追问:“说什么了?”
“徐管事告诉他,彤雨迟早会被抬为小侍,到时候便是府里的主子,他若是敢把事情闹大,便把他发卖到窑子里去!”
“好啊!我竟不知道后宅轮到她做主了!”
彤雨刚走近,听到这话吓得双膝跪地:“娘子!我母亲为人憨厚老实,对您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对,今晚她的确是被人陷害的,但从前种种却都是真的。
宋观澜叹气道:“徐管事犯错,我不会迁怒你,你先回去吧!”
那是他的母亲,彤雨怎么可能罢休,他忍着膝盖的胀痛跪到宋观澜跟前:“娘子,求您看在母亲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大不了让母亲娶了他,给那侍奴一个名分!”
他母亲可是宋府管事,要不是父亲走得早,那个侍奴哪有勾引的机会?
彤雨自认这是个好主意,既能全了观澜园的颜面,又能保下母亲,只是委屈母亲要娶一个低贱的花房侍奴。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啪”一声,彤雨偏过头去,脸上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疼起来。
江暮秋收回手,愤怒的烈焰似乎要把一切燃烧殆尽。
小爹周氏本是清白的良家子,被江母一场醉酒毁了一生,听到彤雨这番话,他实在忍不住心中戾气。
回过神,发现宋观澜和烟雨都在看他,登时清醒过来。
“妻主,我——”
不等他说完,宋观澜慢悠悠收回视线:“郎君掌管后宅理所应当,此事按规矩处置就是,不必来回我了。”
她打算向丛青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很快就往新开辟出来的练武场走去。
江暮秋受宠若惊,不敢想宋观澜就这样把管家权交给他,从此以后,他将和她一样,拥有府中下人的生杀大权。
鸭汤还热着,他盛了一碗,慢条斯理的品尝,狐狸眼愉悦地弯起。
腹中被汤水暖热,才在彤雨惨白的脸色中开口:“徐管事如此不检点,打断一条腿扔出府去。”
彤雨咬牙:“江暮秋,你好狠的心!”
他笑得更开心:“那就打断两条腿吧!”
消息传到宋观澜耳边,她正拿着木剑比划,闻言只是一笑:“还好不是个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