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醉酒(1/2)
菜肴上桌时,元宝盯着胭脂鹌鹑不敢动筷。
琥珀色的糖汁裹着酥皮,八角香气混着枣泥甜腻直往鼻子里钻。
余巧巧撕下条腿放进他碗里:“尝尝,骨头都煨酥了。”
元宝咬下第一口就瞪圆了眼。鹌鹑肉在齿间化开,桂皮的回甘混着花雕酒香,烫得他直呵气。晏陌迟舀了颗狮子头,肉圆在青花碗里颤巍巍晃动,露出内里暗藏的瑶柱丝。
“这酒”余巧巧抿了口桂花酿,金桂浮沉在琥珀色酒液中,“竟用五年陈的烧酒打底。”
她指尖摩挲着酒壶,想起穿越前实验室那坛泡着人参的梅子酒。博导总说她是酒缸里泡大的,哪知千年后的桂花香更醉人。
元宝扒完第二碗香米饭,鼻尖沾着饭粒问:“巧巧姐从前常喝酒?”话音未落,第二壶酒已端上桌。晏陌迟皱眉按住壶身:“西北烧刀子你喝三碗不醉,这酒后劲不同。”
余巧巧笑着拂开他手指,腕间银镯撞出清响:“那年跟着导师在敦煌”忽觉失言,忙改口道:“跟着师父走南闯北,什么烈酒没尝过。”
酒液入喉,桂香在舌尖炸开,恍惚看见戈壁滩的篝火映着星空。
窗外暮色渐浓,跑堂的掌起琉璃灯。元宝趴在窗边看街市华灯初上,忽然指着对面药铺惊呼:“那不是梁扒皮吗?”余巧巧眯起醉眼——梁掌柜正点头哈腰送客,怀里抱着个青布包裹,看形状正是她晌午卖出的山药。
“姐姐快看!”元宝扯着她往楼下指。街角转出个戴帷帽的妇人,身后小厮抬着红漆食盒,盒盖上烫金的“刘”字在灯笼下泛光。余巧巧捻着酒杯轻笑,看来梁掌柜的上等粟米,今夜要进刘府庖厨了。
酒壶将空时,跑堂的又端来盏醒酒汤。晏陌迟推开窗,夜风卷着打更声涌入,吹散余巧巧颊边红晕。
元宝枕着胳膊打盹,梦里还在咂摸虾仁的鲜甜。余巧巧数着钱袋里剩下的碎银,忽然想起实验室那株嫁接成功的桂花——原来醉人的从来不是酒,是千年不改的人间烟火。
就在这时,雅间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撞开。
一个醉汉歪斜着撞进来,绛色绸衫沾着酒渍,腰间玉佩叮当乱响。
他踉跄着扑向八仙桌,元宝眼疾手快捧起鹌鹑瓷盘,汤汁却还是溅湿了晏陌迟的月白云纹袖口。
“哪来的醉猫!”元宝护住鹌鹑盘子柳眉倒竖。
醉汉趴在桌沿发出含糊笑声,乱发散落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清明了一瞬。晏陌迟搁下青瓷茶盏,指尖在桌底按住袖中短刃,却见那人摇摇晃晃支起身子,脖颈间金丝绣的貔貅纹样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走走错屋了“醉汉打着酒嗝倒退,后腰撞上门框时,目光扫过晏陌迟腰间的墨玉环佩,“他们定是在隔壁”
余巧巧捏着竹筷发怔,桂花酿的甜香还在舌尖萦绕。元宝早把插曲抛诸脑后,正捧着珍珠肉圆吃得两腮鼓胀:“巧巧姐快尝尝这个八宝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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