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2/2）
死。”原来副社长那天送我回家之后，又继续找其他的印刷厂，那天他一定很累吧。</p>
“什么时候再去谈？”</p>
“那得看所有的书什么时候编辑完，编辑完了，才能定页数。现在主任的书已经开始印刷上册</p>
了，我想那八位实习生晚上的工作应该是全心全意完成张老师的项目了，进度肯定要比之前</p>
快。”</p>
“所以年前出版是完全不可能了？”</p>
“完全不可能，我想最快也差不多到暑假了。”这时听见了敲门声，徐慧走了进来，说美术编辑</p>
部那又重新设计了一套封面，叫大家一起上去看看，我也跟着大伙一起去了美术编剧部，干妈放</p>
弃了最后的挣扎，就从最新的一套方案里择优选取。干妈选什么，张叔叔就跟着说好，封面的事</p>
终于定下来了。副社长带着干妈去和印刷厂的领导们见面，张叔叔和我留在办公室，一起核对文</p>
稿。虽说他在监狱里呆了这么多年，可对编辑这一块来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瑕疵，放佛就是</p>
一老手。</p>
“她最近压力有点大，可能对你···”</p>
“没事的，我能够理解。”关于副社长的一切，我想问个究竟，但又害怕自己知道的事情太多，</p>
忍了半天，终究没忍住。</p>
“张老师，你和副社长很早就认识了？”</p>
“是啊，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小毛孩，当时的环境可没有现在好啊。尤其是到了夏天，江城可是</p>
出了名的火炉啊。我们俩就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的一起核对，还不能开风扇，一开风扇那纸张全</p>
都吹跑了。”</p>
“为什么要坐在地上？”</p>
“那个年代的文稿，全是手写，不像现在这样方便可以使用电脑。也就是说，我们审核完第一遍</p>
之后，所有的内容要全部重新手写一次，再进行第二遍的审核，第二遍审核完了之后，又要重新</p>
手写一次，不容易啊。有时候顾忌不上某些细节，比如写完一张纸，一不小心整页就撕下来，所</p>
以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一张一张全散开了铺平在地上，地面位置大，那就干脆坐在地上校对了。副</p>
社长不错，是一位认真负责心思细腻的人，看着他年纪轻轻就能独当一面，我是真没看错人</p>
啊。”</p>
“莉莉姐说他还没有结婚。”</p>
“是吗？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记得当时他喜欢一个女孩，但他家人不同意，他就赌气直接晚上</p>
睡在办公室里，不回家。后来不知又怎么，他同意家人给他介绍的女孩，我进去之前，他好像婚</p>
都定了。哎，得找个时间和他聊一聊，自从我出来了之后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尽给他找麻</p>
烦。”所以副社长目前到底是单身还是非单身？已婚还是未婚？我就知道我不能问，一问准是</p>
事，没完没了，现在想停也停不下来了，得抽空问一下干妈关于副社长的详细情况。如同打仗的</p>
一星期迈入了尾声，还剩一星期我就要离开出版社了。我收拾了一下桌面，叹了口气，某些事情</p>
对于我来说，不知道是开始还是结束。</p>
张建国把做好了的饭菜一一端上饭桌，徐莉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张建国说：“饭做好</p>
了，吃饭了。”</p>
“吃饭？哪来的钱吃饭？你赚钱了吗？”</p>
“等书出版了，钱也就来了。”</p>
“赵博明那能用就用，没有你，他能有今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怎么就不愿意使唤他？居然</p>
还被他使唤！”</p>
“你不能这样想，就算没有我，凭他的性格，也能混的像今天一样好。”</p>
“你以前的那种自信，领导的范儿都去哪里了？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猥琐！”</p>
“你再不吃饭菜都凉了。”徐莉没理他，就这样赌气的坐着。“行，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苏玫</p>
和赵博明是怎么回事？”</p>
徐莉一下慌了神说：“什么意思？”</p>
“你别装了。”</p>
“我装什么了？”</p>
“是你跟苏玫说赵博明没有结婚？”徐莉没说话。张建国继续说：“小赵他明明在老家有一老</p>
婆，还有一孩子，你怎么可以在这睁眼说瞎话呢？”</p>
“我以为他离了。”</p>
“你以为？”</p>
“是啊，他一年才回一次老家，我不就以为他离了么。”</p>
“所以你就故意明里暗里的撮合苏玫和小赵？”</p>
“不是你也觉得小赵不错嘛。”</p>
“一码事归一码事，苏玫才多大年纪？小赵都快四十了，还有一孩子，就算离婚了，你不是在把</p>
她往火坑里推吗？”</p>
“你什么意思？我把她往火坑里推？他俩要是没来电，我就算推也推不下去啊。火坑？我当时跟</p>
着你的时候，比她还要年轻，你怎么就没说你是火坑？我为了你，我这辈子都毁了！国企的环境</p>
你又不是不知道，闲言碎语我听了二十多年！”</p>
“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故意给他们制造环境也是为了我。你是想让苏玫替你说几句话，他耳</p>
根子一软也就答应是不是？咱不能这样，不能让苏玫步我们俩的后尘。前段时间苏曼给我打了一</p>
万块钱，说是份子钱。你也知道她现在为了苏玫出国的费用，伤透脑筋，可在这节骨眼上，她仍</p>
然愿意给我俩送钱，还说如果苏玫不出国，她一定给十万。苏曼是什么性格，你比我还要清楚，</p>
她说到做到，不讲假话。”</p>
“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p>
“你每天都不愿意跟我说话，我哪里有机会跟你说？”</p>
“我真的以为赵博明离婚了。”</p>
“他没有离。”</p>
“他咋还不离呢？这婚姻名存实亡，这样拖着有什么意义？”</p>
“他父母不同意，他老婆确实又没有干过对不起他的事，把家里照顾的井井有条。”</p>
“那她老婆难道就愿意过这种生活？”</p>
“我跟小赵聊过，他说他老婆恨他，因为恨他所以不可能跟他离婚，就这样耗死他，小赵也不是</p>
一个不负责任的人，每个月给她生活费。就这是一趟浑水，清官难断家务事，所以下个星期你得</p>
让他俩断了。”</p>
“下个星期苏玫的实习就结束了，自然而然就断了，你们男人就是喜欢年轻漂亮的，他要是不动</p>
摇，能被我抓住机会？”</p>
“徐莉！苏曼好歹是跟你一起从小长到大的。”</p>
“我对她也很好啊，我对她，对她女儿，怎么不好了？我就是想让赵博明能够多为我们想想，多</p>
为我们争取一些利益。我又没有让她女儿做偷鸡摸狗的事，我全程盯着的都是那赵博明！如果他</p>
耳根子软，听了苏玫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明明可以做到，是他不愿意做。他有这个能力，但是他</p>
不愿意，那我当然得争取了！”</p>
“你想争取什么？你想升官？你知道小赵不可能升官，因为他太年轻，集团会空降一位社长，你</p>
想升成主任，让小赵看在苏玫的面子上提拔你是吧？”</p>
“我成了主任才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源与你合作。”</p>
“我看你是走火入魔。”</p>
“我等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你好不容易出来了，我想让你多赚点钱，将来老了，我们什么都不用</p>
愁，我们可以一起住养老院。现在你什么都没有，全靠我倒贴，我们不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啊老</p>
张！你想想我们将来的结局是什么，一个能为我们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我能不急吗？”</p>
“苏玫是一个好孩子，你要是现在停止这一切，说不定将来她能为我们上上坟，你要是继续这</p>
样，到时候真的连一个上坟的人都没有。你有没有想过，苏曼要是知道你的这点心思，她会怎么</p>
想？她又会怎么做？你真的想毁了三十多年的交情。人家刚刚给了一万块钱，在她最困难的时</p>
候，她是怎么对你的，你又是怎么对她的。”徐莉放声大哭，她这辈子就是为了张建国而活，她</p>
为了张建国可以做任何的事。然而面对张建国的说教与指责，她难过的想同归于尽，大家都别活</p>
了。每当想起往后的日子，她就觉得恐慌，此时此刻不捞一笔钱，什么时候捞？再过几年她就退</p>
休了，她能不急吗？</p>
“我下个星期抽个时间把这事情解决了。”徐莉哭着说。张建国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p>
徐莉的性格还是老样子，为了他宁可和身边所有的人翻脸，无论关系有多亲密，说翻就可以翻。</p>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坐牢之前，把自己的钱全交给了徐莉，除了钱能回馈她的感情也只能给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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