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2/2）

柯秦走了之后，夏娅坐在床上发呆。已经凌晨一点了，她一点倦意也没有。拒绝爱人的求欢，夏娅知道自己不正常，她爱柯秦，只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她已经成年了，可是和柯秦真正在一起，却还是跨不过心里这道坎。夏娅拨通邱欢电话的时候，没有指望邱欢能接通的。可是，她需要一个智慧的人来帮她引导一下。意外，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在忙吗？”

“对啊，忙着守岁。”

“不困？”

“我在斗地主。”

夏娅吐槽，“挺高端啊。”

“对啊，谁让我就是这么一个俗气的女人。”

邱欢好像点燃了一根香烟，夏娅听到了她吐烟圈的声音。

“这么晚了打电话，你是不是有事。”

夏娅点头，忘了邱欢看不见。邱欢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好啦，你说吧。”

“也没什么了，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情绪不高啊，听上去。”

“我刚刚撵走了我男朋友。”

“恩？”邱欢狠狠吸了一口，仰起脖子，冲着天空吐圈圈。这是她在古惑仔里学会的，她对自己吐出来的圈圈很满意，听到夏娅那边没了声音，她又“恩？”了一声。

“欢欢，你和男人做过吗？”

邱欢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男人精壮的胸膛，她好像明白夏娅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了？你家柯秦不行啊？”。

夏娅无奈至极，失笑，“什么啊！不是他，是我的问题。”

“你性冷？”

“不知道。大概吧。反正我有点抗拒，我从初中就认识柯秦了，高中我们就处上了，一直到现在，我们没做过，你信吗？之前是年纪小，可是现在我都上大学了，我们还是没有发生过。”夏娅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像她的朋友，江智翎好像有养男人吧，那丫头从小就喜欢小白脸。她的家族又从不干涉她的私事，导致那丫头一直活的随心所欲。但是，在见识过江智翎杂乱无章的私生活后，她还不为所动，夏娅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孩子的，一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她太反常，。

“你知道原因吗？”

夏娅沉吟了一会儿，“……我想，我大概知道原因。”

夏娅的妈妈是未婚生子，年纪轻轻就跟了夏付生，当时并没有领证。夏付生在创业的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苦，夏娅的妈妈年轻吃不了苦也耐不住寂寞，她出轨了。

夏娅当时很小，什么都不懂，却记得男女□□的声音，以及玄关处男士皮鞋和女人高跟鞋相搭的场景。夏付生出差已经有好长时间不在家中了，夏娅年纪小不懂事却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见不得光非常不好的事情。

她目睹了妈妈出轨，男人被打断好事时气急败坏的拿枕头扔她，枕头直接扔到了她的头上，妈妈没有阻拦。

所以妈妈提着包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拦。

电视里那种抱着妈妈大腿死活不让走的场景，并没有在夏娅的家中上演。夏娅的妈妈只是说了一句，这样的日子，她活够了。她要去追求她的幸福。她的幸福里，不包括爸爸，以及夏娅。

性，是肮脏的。

这是夏娅还没有到达该理解的年纪就提前获取到的信息。

后来小姑姑出现，带着她习武，第一次打在人的骨肉之上的时候，夏娅就在想，如果能回到抓奸的那一天，她一定要让那对男女好看。

邱欢那边久久没有回复，也许她不知道该表达不幸，还是该安慰夏娅。夏娅将这一切说了出来，儿时的这一段她从未和夏付生提起过。说出来，果然心里轻松了许多。“你觉得，我还有的救吗？”

“小事儿，以后遇到一个你全心全意喜欢的男人，等你愿意为他付出全部的时候，你现在的一切困惑就都会迎刃而解了。”

“这么一来，好像是说，我还不够爱柯秦一样。”

“谁知道呢？”邱欢打笑，有可能这就是夏娅的郁结所在，她也感觉到一方的不肯付出是不够爱，因而她有了负罪感。不是因为不能够做，而是因为怕自己不够爱。

夏娅随着邱欢的话也笑了起来，躺进了自己的被窝里，“你还要斗地主吗？”

“对啊。不然这个夜要怎么熬过去啊。我家的习俗，守岁是一定要的。”

“我是有点困了，熬夜对女人不好，太伤身体。我要睡了……啊哈……”

“好的，晚安。新年快乐。”

“晚安……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