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2/2)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直到到家,段涛把门一关,凉凉的看了一眼企图扑上来的黏黏,把人黏黏直直看的呜咽一声,才拉着林夏如往房间里走。
嘿,这小子还硬气起来了!
林夏如半点没有危机感,反倒感慨着段涛的难得硬气,顺着对方的力道直接到了自己的房中。
黏黏一路跟在后头,被突然关上的被拦住了也不敢大叫,她可比林夏如敏锐多了,段涛这会儿正处在一种爆发边缘,她可不敢惹对方。
段涛一路都在想,我是什么呢?我是宝贝?我是唯一的宝贝吗?
今天林夏如因为家里要求就出去相亲,虽然带上了自己,可她万一哪天不带了呢?自己有什么办法呢?
地位和身份上的不平等,加上他才是先喜欢上的那个人,让他开始患得患失,甚至产生了:啊,要不直接把林夏如锁起来?的想法,他的瞳孔因为情绪激动开始放大,眼睛显得更为幽深,即便注意了手上的力道,浅浅的红印也出现在林夏如手腕上。
他这会儿不想太多,直接把林夏如困在了他和门之间的方寸中。
林夏如这会儿才看见段涛的脸,他眼尾泛红,眉头紧皱,看向她时眼底倾泻出的情感让人为之一颤。再怎么训练,林夏如毕竟是个女人,天然上和段涛有着不小的体力差距,这会儿被段涛压在门上,动弹不得,处于弱势之中。
段涛的气息喷洒在林夏如身上,他看了对方一眼,整个人处于暴动的状态中。
“喂,宝...唔?”林夏如原本还想多点什么,可是段涛没有给她这个机会,他这个人倾身压下,堵住了她的嘴。
段涛是一个男人,他眼里的墨色不断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喷涌而出。
不够,远远不够,这样单纯的唇齿相接并不能安抚他心中的不安,他心中闪过病态的控制欲:想把她关在家里,永远的,只能看见自己。
林夏如感受到了这股不安,她不但没有被动承受着这突入起来的吻,反而化被动为主动,手环绕到上对方的脖子,像一只蛇一样缠住对方,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反而顺着对方的高领毛衣伸了下去,沿着脉动的血管一路向下,在锁骨出停下,她用指尖轻轻刮了刮对方。
两人分开了相连的地方,暧昧的液体滑落,段涛喘了喘气,林夏如也是一样,两个人一进门都来不及脱去外套,这会儿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热气,林夏如想把身上的外套脱掉。
“夏如。”段涛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整个脑袋埋入她的脖子间,“你告诉我。”
“你喜欢我吗?”
林夏如感受到脖子旁有些冰凉的湿意,她看着对方把自己整个人挤入自己怀中,心里有点儿泛甜,听到他这句话,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和对方告过白。
她以为有些事只要彼此心照不宣就好,她以为有的事情无需多言,可她忘记了,这是恋爱,在她并没有给予对方足够安全感的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害怕。
想通了这些,不,其实林夏如并没有完全想通,由于身份的问题,许多压力并不在她身上,段涛的患得患失是她无法理解的,她只觉得自己只要足够强,就能保护段涛的周全,这会儿她想通了段涛为何突然失控,却不理解这样的表达方式。
不过她看得很开,不理解也没有关系,只要自己哄着对方就好了,她想张嘴说自己喜欢,可喜欢段涛了,不然不会叫他宝贝,却发现段涛并没有想得到她的答案。
段涛的头依旧埋在林夏如颈间,他每一次呼吸都是对方身上的味道,林夏如身上夹克的铆钉硌得他皮肤泛红,他半点儿不想移开分毫。
“我有的时候都想把你关起来,只给自己看。”
听见他这话,林夏如的眼色加深,没有说话,抚上段涛背部的手停了停,她最讨厌别人控制她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制于任何人。
段涛由于姿势的关系,看不见林夏如神色的变化,他继续道:“可是我舍不得,因为我知道我的夏如有多厉害,她努力的时候有多耀眼,就像是一颗小太阳,整个人在发光,我不希望任何人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太阳改变自己。”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像是唠唠叨叨的祥林嫂,可这会儿林夏如却很爱听。
“我第一次看见你是在电影里,你不知道,你当时骑在马上得意大笑的样子,我有多喜欢。我喜欢的心都要疼了,我不知道这种喜欢是从心底的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可是我不想放弃。”他又想起了电影里第一次见到的小将军,骑在马上的时候是那样的开心,他当时就知道,这不是演技,这是林夏如,是这个人,她透过了小将军这个角色演出了这个人,所以当电影里小将军死亡时,他才会流泪,因为他觉得,林夏如死了,或者说是她张扬肆意的那一部分死了。
林夏如是第一次听说起段涛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她想起了那部影片,是啊,原本她是不想接下这部戏的,那会儿她十七岁生日刚过,觉得人生过的没盼头,见着剧本的时候,甚至对剧本里的小将军产生了嫉妒。那部影片里的小将军,与其说她在演戏,不如说她在做自己,做一个不可能实现的自己。
怎可能实现呢,肆意的,张扬的,爱着城里每一个人的小将军,是在他人的爱下长大的啊,林夏如却不是,她是在他人的控制下长大的。
拍戏的时候她就告诉自己了,梦做一次就够了,她能那样的肆意张扬一次,就够了。她的幼稚和天真,随着影片里头的小将军一起死在了柳城的柳树下,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
可是有人告诉自己,他喜欢那个自己。
林夏如又是心酸,又是羡慕当时的自己,一时间没有言语。
段涛继续说,“所以我想努力点,再努力一点,靠近你,靠近朝阳的总裁。”
“你...你见到我时,是不是很失望?”
“不,”段涛抬起头的,他的嘴巴有点儿肿,这会儿眼睛里还带着点泪,看起来反倒是被压在门上的那个,“我心疼,我想,如果可以,我要把你宠回那样,宠回肆意的你。”
“所以我不忍心,便是想一想都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应该想象本该翱翔的鸟儿在笼子里的样子。可同时,我也害怕,我害怕你不稀罕我的喜欢,我的宠爱。我和你差了五岁,等我有能力是时候,你已经长大了,夏如,我对你的喜欢是什么?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我怕你嫌弃我!”
不是的,林夏如想反驳,她怎么会嫌弃,除了对方,她不曾为这样单纯的喜欢感到过高兴。
可是她从来没说过,她从来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对方的喜欢,是不是因为她暗地里,也觉得这样的应当的呢?
“段涛...”林夏如哑着嗓子,她把对方的脑袋扶正,双手捧住了这如玉一样的脸,她看对方毫不反抗,像是把自己的心完全交出来的样子,无端的产生了一种罪恶感,为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了后悔。
“你稀罕吗?”段涛看了她一眼,脸颊轻轻在她的手里蹭了蹭,露出了自己的乖顺,仿佛刚刚难以控制的心绪是假象,“只有你,别人我都不在乎,戏子也好,吃软饭也好,被包养也好,我不在乎,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从来没有变过,只有你。”
“我也只有你,”林夏如道,“只有你。”
她能解释什么?她能解释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了,她那混乱的家庭,她那自大的举措,还有一腔突然变得更为浓厚的爱意?
她选择从最难表述的那个开始,“段涛,你看着我,我喜欢你。”
就像是落入大地的初雪,就像是遇春抽枝的新芽,又或者是果实成熟的香甜,段涛整个人的世界都在震动,小熊从冬眠的状态中转醒,一睁眼,看见了春天,属于自己的春天。
他的手勾勾搭搭,像娇羞的小姑娘,轻轻地扣上了林夏如夹克的拉链,他眼里的墨色不淡反而更将浓郁,他在对方包容的眼神下用力——
拉链的声音划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衣物窸窸窣窣地掉落在地上。
由于窗外的温度和室内的暖气相遇,窗户上凝结着一层细小的水珠,朦胧一层,让人看不清真假。卧室里的灯光是暖黄色的,落在人身上也是暖洋洋的,像是爱人的怀抱。
两个人没有做到最后,段涛在犹豫,却是林夏如阻止了他继续的动作。
“过年的时候你陪我回家一趟吧?”她叹了口气,“等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好吗?”
段涛没有说话,他牵起林夏如的手,珍之又重的在上面落下自己的吻,然后是裸/露的手臂,然后是锁骨,紧接着又是那修长的脖子。
“好,只要是你说的,什么都好。”
像被瓷器一样爱惜着,林夏如心中塌陷下去,段涛完全在她不大的心里安了家。
不是因为那双眼睛,只是因为,这个人是段涛啊。
两个人最终没有发生什么,可是段涛从那天开始,却能够名正言顺的睡在主卧了。
他偶尔还要逗黏黏,趴在黏黏旁边说:“你看,我住进主卧啦!”
黏黏鼻子喷气,不理他,以往段涛还没来时,黏黏没少占据林夏如一半的床铺,现在段涛来了,她偶尔想和自己的主人亲热一番,还得费劲的把段涛从主人身上扒拉下来才能使劲,搞得她颇为不甘。
林夏如也渐渐习惯了段涛搂着她睡的日子,女性本来冬天就容易手脚冰凉,身边有个人天天给她暖床铺,还会把她的脚夹在腿中,那个滋味,可以说是从脚底心烫到了心里。
只不过两个人一起睡有个坏处,让单身近三十年的林夏如深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年轻的男孩子,性/欲是真的强。
相亲当天晚上是在家里吃的饭,这回有人打电话来,林夏如也不在避着段涛,她赖在段涛怀里,有一句每一句的应付着电话的另一头,她口气不算亲热,连当初和段涛只是上下级时的软和也没有,她淡淡的,对着电话道:“我不会再去的,我今天已经确定了一件事,过年的时候我会会老宅里和你们详谈的。”
她甚至没有用家这个词来形容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不等对面再说些什么,她就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宝贝你和黏黏说些什么呢?”段涛回过神来,把怀里的林夏如又搂了搂,不再像当时林夏如在自己怀里时嘲讽的表情,在她头顶轻轻落下一吻。
“没什么,你呢?你在看什么?”两个人彻底捅破了那层窗户之后,彼此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原本两人的部分隐私还是不会透露给对方的,不说段涛不知道林夏如的手机解锁密码,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大刺刺的探头去看。
页面上显示着各式各样的成年人计生用品,差点没羞得段涛脸部发红。
林夏如倒没什么羞耻感,她大学四年是在国外学习的,这方面的东西没少研究,这会儿天天早晨起来是被人用棍子捅醒的,掐指一算离除夕不过三天,离两人口头约好的日子没差几天,自然研究起了这方面的用品。“说起来,你的尺寸是多少?太小了你不舒服,太大了不能避孕,是不是还得你出马买比较合适?”
“我以前又没有用过!我怎么知道!”段涛声音紧张的都变调了,他倒是遵守诺言,说等到过年,为此这几天没少早晨爬起来洗内裤,家里的钟点工也对床单的频繁换洗表示了欣慰,当时可没把他羞到地里。
林夏如尝到了逗弄段涛的乐趣,她虽然比段涛年纪大,可段涛爱宠着她,短短几天就让她生了点孩子心性,她故意扭了扭身体,蹭到不该蹭的地方后,才继续道:“别害羞嘛,你就没有量过吗?”
“谁去量这种东西?!”
“女人不量,胸/罩大小就买不准啊。”
段涛被林夏如的胡搅蛮缠弄得头疼,他身子往后挪了挪,争取不挨到对方,也亏沙发够大,才能让两人这么玩,“这哪里一样了?”
林夏如才不管他嘴里的无奈,反正他们家都是听她的,“哪里不一样了?既然你没量过,那我们晚上量一下?”
毫无招架之力的段涛节节败退,恨不得用嘴堵上对方嘚吧嘚吧的嘴,奈何姿势受限,他不得已拿过对方的手机,闭着眼盲选了几款产品,才算作罢。
哪只林夏如拿回手机后还不放过他,对着手机上的尺寸啧啧称奇,“可以啊宝贝,对自己的尺寸有信心啊!”
这把段涛给气的,还就制不住对方了?不得已放出大招:“如如!如如!”说完还低头去蹭林夏如的脸,见他这样,趴在一旁的黏黏突然起身,前肢搭在沙发上,想加入撒娇的行列。
林夏如还真拿这声如如没辙,从段涛嘴里出来的这一声就是又甜又软,让人心醉,她揉了揉黏黏的狗头,又吻了吻段涛,“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两个人这才消停下来,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这会儿近年关,外头没少见人大包小包的采购,段涛确定父母不回来过年之后,干脆就赖在了林夏如身边,林夏如也难得享受到一年的假期。两个人都不想动,每天不是懒洋洋的抱在一起,就是林夏如靠在一旁欣赏段涛健身时荷尔蒙爆炸的身体。
林家按理来说应该每年除夕都要聚在一起过,这会儿林夏如打算带段涛回去,不管林夏如对家里怎么想,至少面子要做足了,在段涛的强烈建议下,这天,两个人终于不宅在家里了,彼此挽着手,打算出门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