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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在乎千万百姓说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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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挤着一些人, 看模样都不像是商人,有人拖儿带女, 有人还拎着鸡鸭。

“我娘家就在江对面。”有妇人大声的说着,她娘家在对岸安庆,看着隔了一条江,其实也就隔了三四里地,长江到了安庆这一代的狭窄的不像话, 遇到一个眼神好的,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人挥挥手。

摆渡的船速度很慢,众人等的有些烦,尤其是这天有些凉, 吹着江风更见寒意。有人等得久了, 就四处的活动,远处好像有人在卖馒头, 有几个人就赶了过去。

渡船终于又回来了,排着队的人一步步的挪动,有人大声的叫着:“船家,等一下, 这里有个包袱,那人一定是去买馒头了。”地上的那个包袱是小碎花的包袱皮,看上去还有些精致,里面的东西多半会值些钱。

排队的人都停了下来,原地站着,有人大声的对着卖馒头的方向叫嚷:“快回来!船来了!”可以看见有人空着双手急急忙忙的跑, 后面却有卖馒头的人拼命的追:“你的馒头!”

馒头铺前,一些人嘻嘻的笑着,老老实实的站在空无一人的馒头铺前,等着店主回来,还有人大声的叫:“跑快点,快点!哎呀,又没追上!”

等包袱的主人急忙回到码头,取了包裹,对等候的人一连串的道歉,又被那馒头店主追上,塞了馒头在他的手中,又觉得追赶的时候手捏的重了,有几个馒头破了皮,又一定要退了些钱,包袱的的主人这才上了渡船。

“抱歉,真是抱歉了!”包袱的主人在渡船上不住的给被耽误的其余百姓道歉,又从渡船船夫那儿要了一支船桨,努力的帮着划几下,弥补因为等候而浪费的时间。

鱼俱罗转头回望馒头店铺,那馒头店前的顾客依然老老实实的站着,既没有偷了店铺的银钱,也没有趁乱拿些馒头。

“这些人真是了不得啊。”鱼俱罗道,他倒不是觉得有人会偷包裹,或者会偷馒头,众目睽睽之下偷盗是有多么的愚蠢啊。但为了一个人而耽误了许久,却没有人骂骂咧咧,那就是很难得的事情了。

“朝廷的惩罚这么重,还有谁敢骂人?”那娘家在安庆的妇人道。

“要是就为了心里爽一下,张嘴骂人,这日子就别想好好过了。”周围的人也道,朝廷严格的很呢,骂人、闹事、插队等等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只要被朝廷知道,分分钟就会记录下来,扣除诚信分数,扣到一定程度,这人的等级就会下调,付出的代价就大了。

一群人点头,“你丫信用不好!”会影响无数的,工作,买房子,买东西,全部会受到影响,等级低了真是寸步难行。

“买东西会多付钱!”有人说道,小东西也罢了,但是一旦是贵重或紧俏的东西,商铺都要求买家出示等级证,有的等级高的才有资格买,有的等级低的需要加倍付钱。

“我家的房子是五十两买的,我隔壁的邻居的等级低,花了一百二十两!”某个人得意极了,神情中还带着些不满,谁愿意和低等级的人做邻居啊。周围好些人看他的眼神立刻变了,难道这人的等级是四等级或者三等?

“若是谁被降了等级,我都不敢结交。”有人说道,降等级的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犯罪,要么是不断的小问题扣分累积,不论是哪一个,都证明被降了等级的家伙为人处世乃至人品很有问题。

“那若是等级低的人,比如十七八级,又该如何?”鱼俱罗问道,等级制的漏洞太大,谁能保证高等级的人一定高尚,或者低等级的人一定恶劣?尤其是那些靠着从龙早而等级高的土著,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而那些有才华有品德的人很有可能只因为从龙太迟被评了低等级。比如中原的百姓中就鲜有等级在八级以上的,十三四级的多如

牛毛,还不就是因为从龙晚,又被儒家给牵连了。想想那些品德高尚的人被十七八级压制了一辈子,无法出头,这人生就太悲哀了。

一群百姓附和着,这等级制真的靠投胎技术啊,漏洞还是蛮大的。

“朝廷说了,等级制还会不断地完善。”有人道,等朝廷找到了更完善的统计和平定办法,这等级制就能更公平了。

“在这之前,等级低的人在长江以南可活不下去啊。”笙歌长吁短叹,一船的人明白了,这男子是从中原移民过来的,等级评低了,想要再回中原。

“听说中原最近对等级制反应很强烈。”有人道,有人不屑一顾,圣上要做的事情,中原反应再大也绝对拦不住,现在只是在找漏洞查漏补缺而已,等完善了,肯定分分钟推广全国。

其余人就好心的劝笙歌:“去中原也不是出路,也就晚了几年而已,等级低了,终究会在很多地方吃亏。”买个房子都要多付钱,谁敢不重视自己的等级?等将来小孩子上学堂也要看父母等级了,看等级低的人后悔不后悔。

“年轻人,听老汉一句话,说什么都要在这几年把等级制提起来。”有个老者对笙歌道,哪怕等到圣上重新制定了等级制,这为了提升等级制所积累的功劳也不会跑了,只会让自己走得更高。

“主动报名去蛮夷的地方!熬个三五年,等级就能提高了。”那老者认真的道,朝廷对主动开拓西方的人给的待遇都相当的高,肯去就是一个小官员,若是敢于蛮夷玩命,这等级制升起来更快。

“随圣上出征和开拓东西突厥、极西之地的将士和百姓的等级是五级!”那老者大声的道,够羡慕死一大群人了。

笙歌一脸的感谢,心里对大越朝西征的民间支持力度有了新的估算。

……

鱼俱罗等人快到邯郸的时候,马车被堵在了路上,好像是两个相邻的摆摊的人吵了起来,两个人就站在街中心大吵,所幸好像还没有动手。

笙歌皱了皱眉,从马车上探出了头,大声的叫:“你们就不怕有人告到衙门,扣了你们的诚信分,降了你们的等级?”两个吵架的人其中的一人大声的道:“对,我去衙门告了你,看衙门是不是扣了你的等级!”另一人冷笑着道:“扣了等级?别以为你没有把柄!我要被你告了,我天天盯着你,就不信你事事都符合朝廷的规定,用不了三天,保证你的等级比我还要低!”

鱼俱罗在马车中微笑,这才是熟悉的人啊。但就是有了嫌弃。

祁蕾将鱼俱罗笑得苦涩,急忙安慰:“不要紧,那些长江以南的百姓当中难道没有从中原迁移过去的?人无区别,什么中原人不如江南人,中原人有儒家的劣根性,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环境不同而已,早了二十年,江南蛮夷还不如中原呢。人总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化,中原这不是比十年前好的多了?至少地上没有大小便了。”

鱼俱罗瞅瞅祁蕾,你这种安稳还不如不要安慰了。

马车好不容易继续通行,前方的县衙门口有衙役在大声的诵读故事,却没几个人听。

鱼俱罗问马车夫:“这是在读什么公文?”马车夫摇头,道:“客官不知道,那是在读《圣上答酷法严刑书》。每天早午晚读三次,我耳朵都起了老茧了。”

鱼俱罗叫停了马车,就在路边听着。

“……圣上问,‘知道为什么官府治不了刁民,只抓良民?有一个故事很接近。’庚质问曰:‘是何故事?’”鱼俱罗微微皱眉,庚质?这也是个倔老头啊。

“……圣上道,‘甲每日骂佛祖没用,推倒佛像,乙扶起佛像,认真的擦干净,结果遭报应死了。乙问,为何我对佛祖虔诚,却报应与

我?佛曰,因为他根本不信我。’庚质默然。圣上继续道,‘任何强权,管理信任他的人才是最容易最节省成本的,管理犯人付出的成本太高,划不来。所以历来朝廷都是受坏人的气,赚好人的钱。官府欺软怕硬,衙役看到医闹的刁民不敢吭声,看到不给加塞的医生一个过肩摔。嘿嘿,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

朕为什么要纵容恶?朕为什么要让朕不爽的事情出现在朕的眼前?朕为什么要受刁民的气?就算世上定然会有恶存在,那也只能是朕一个人恶!’

庚质对曰,‘民间已有百年传统,奈何?’

圣上道,‘传统不代表愚昧落后和贫穷,朕此刻比你更优秀,你就只有接受朕的思想,因为朕不打算让你有资格拒绝。’

庚质苦苦哀求,‘民间苦,请缚轻些。’

圣上道,‘以罚代管听着懒政,效果却杠杠的。朕只求效果,不管手段。’

庚质又曰吗,‘法不外乎人情,何以苛责至此?’

圣上道,‘不遵守规则的结果太可怕,朕不想解释。

胡适有言,一个肮脏的国家,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谈高尚,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人人大公无私,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

朕深以为然,不敢稍有懈怠。’”

鱼俱罗听着那衙役用毫不动听的嗓音读着《圣上答酷法严刑书》,竟然愣住了。半晌,他转头去看祁蕾和笙箫,祁蕾眼睛发亮,笙箫呆呆的看着天空。鱼俱罗苦笑,这胡雪亭真是与众不同,恶到了明处。

马车前行,经过一个酒楼,听见酒楼中传出了《圣上答酷法严刑书》的言语,好些路人皱眉走过。

鱼俱罗大笑,鄙夷极了,胡雪亭这宣传招数十几年如一日的烂,别说大音希声了,润物细无声都不懂。

祁蕾和笙歌辩驳:“总归是有一两个聪明人听懂的,这就最够了。”这篇听得人耳朵起茧的《圣上答酷法严刑书》,百姓自然是觉得烦,但听懂的人却只觉得热血沸腾。

鱼俱罗看看两人,微微点头,心里想着他终究是老迈了,胡雪亭能够白手起家统一天下哪里会是普通人,这天下英杰归心已经是大势所趋,强迫两个有前途的孩子跟着他逃亡,实在是太不现实了,必须趁着感情还在,好好的给他们谋个出路。

“车夫,掉头,我们去丹阳。”鱼俱罗淡淡的道。祁蕾和笙歌惊讶的盯着鱼俱罗,六渡长江是早就定的计划,但是这直接在丹阳渡江也未免太嚣张了些。

鱼俱罗却只是道:“你们要好好读书,等着两年后科举,若是再错过了,只怕机会就渺茫了。”笙歌心中一动,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无间道的难度很大的。

鱼俱罗笑而不语,心里却在想错过了最容易的第一次科举,笙歌等人又忙着躲躲藏藏,一逃经年,一点钻研格物道的时间都没有,这科举的路只怕走不通。

……

丹阳。

鱼俱罗再次做到了杨恭仁的面前,桂花飘落,不时有香气滚进了两人的衣领。

“老夫想要投降胡雪亭,试试看有没有出路。”鱼俱罗开门见山,笙歌和祁蕾大惊失色,杨恭仁却只是淡定的点头。

“鱼公终于做出了决断啊。”杨恭仁又是欣喜,又是悲伤,这最后一个在中原坚持忠于大随的臣子终于也投降了胡雪亭。

笙歌和祁蕾站得笔直,泪水却流了出来,两人都猜到了鱼俱罗为什么要投降胡雪亭。

“不要乱想,

老夫的命比谁都重要,岂会为了你二人的前途而冒险?”鱼俱罗转头看笙歌和祁蕾,又道:“老夫与胡雪亭是当真没有一丝的私仇,杨司徒之死老夫毫不知情,远在徐州整顿关卡,杨司徒的仇敌排一千个,都未必能排到老夫。宇文阀能投降,老夫为什么就不能?老夫虽然老了,又身处嫌疑,不能领兵打仗,当个演武堂的夫子还是可以的?再不济,也能在民部混口饭吃。”他看着杨恭仁,杨恭仁能够去管理农业,他也能啊,农业是天下的根本,那是重中之重的东西,他丝毫没有委屈感。

“是,杨某立即去见裴蕴和佘戊戌,只是,圣上还在极西之得,只怕要过得旬日才会回来。”杨恭仁道,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非常严重的问题,这个问题让杨恭仁如坠寒冰。

……

一群大臣恭敬的看着天空,大越皇帝胡雪亭终于回来了,小雪岚和几个女孩子在飞艇上用力对下面的人招手,却被王奶妈瞪了回去,都探出了半个身子了,要是掉下来怎么办?二小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胡雪亭下了飞艇,一眼就看见一个紫衣服老头跪在了杨恭仁的身后。一群大越朝的官员都站着迎接胡雪亭,就一个穿着显眼的紫衣老头跪着,想不看见都难。

裴蕴微笑着:“恭祝陛下凯旋而归。”死命的打眼色。

胡雪亭莫名其妙,这次眼色打得太突然,唯一能猜到的就是和那个跪着的老头有关,其余完全猜不透。

“嗯。”胡雪亭哼了一声,不清楚情况就少说话,说错话了就不好配合,随便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鱼俱罗,完全不认得是谁。

杨恭仁大步向前,朗声道:“圣上,这就是罪臣鱼俱罗,畏惧天威,投案自首。”他死死的盯着胡雪亭,千万不要发生他最担心的事情啊!

鱼俱罗跪在地上,额头贴地:“罪臣鱼俱罗,参见陛下。”

胡雪亭眨眼,鱼俱罗?

杨恭仁和裴蕴互相看了一眼,杨恭仁简直如坠冰窟!该死的,胡雪亭果然不在乎鱼俱罗!

鱼俱罗投降之后,杨恭仁立马就发现了一个重大问题,“开随五老之一的”鱼俱罗自以为名动天下,权倾一时,是大随朝的重臣,是对抗大越到最后的一个英雄,胡雪亭对其就算没有恨之入骨,也应该异常重视,这才有六渡长江摆脱追兵的计划。

可惜,鱼俱罗在长江往返经年,自以为背后无数大越的铁骑追杀,其实是一个都没有的。

胡雪亭根本没有去想过杨昭杨恭仁亲自出马解救的“友人的后代子孙”中的友人是谁。

大随灭亡的诡异万分,朝廷官员没有经历重大的损失,这杨昭杨恭仁作为大随的皇室,认识的大随故人只怕是多如牛毛,谁有空去详细的追查是谁?左右是个不肯投降大越的顽固派,大越如今急缺的是基层的官员,高层的官员缺了几个完全无所谓,需要高层官员处理的事情又不是那么多,慢慢补充或提拔就是。胡雪亭随便想想就知道能请动杨昭的大随的高官是没几个肯低声下去的到大越做基层官员的,那又何必去热脸孔贴冷屁股的三顾茅庐?那祁蕾其实根本无罪,大随遗留的老臣子们隐居久了,不懂大越律法而已,她又何必去深究一个躲在深山中不愿意接触大随的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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