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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防盗:纵然是绝路,也只有走下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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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我们现在出去。”那贼人低声道,想要继续躲在屋子里是不可能的,但手里有人质,有那夫妻二人打掩护,在街上装作义勇军,还是很有机会混过去的。

十几个贼人裹挟了一家三口,到了街上,大摇大摆的搜索着各个屋子,喊着口号“所有丹阳县人听着,丹阳县上下一体杀贼,如有不从,杀无赦!”

好几次遇到其他义勇军,果然毫无破绽的混了过去,丹阳县县城再小,也有上万人口,谁能保证人人认识?只以为是一队普通人而已。

十几个贼人夹着一家三口,慢慢的走向出城的道路,贼人头目不断地安慰一家三口“放心,我们是替天行道的好汉,从来不滥杀无辜,这县城内的事情,和我们无关,只要你们老实配合,我们离开之后,一定放了你们,绝不伤害你们。”一家三口脸色苍白的点头,不敢不从。

前面,一群少年兵拦住去路。“你们几个,去哪里?”

“我们出城杀贼!”有贼人大声的回答。

“贼人太可恶了,我们要跟着县尉小娘亲杀贼!”又是一个贼人大喊。

几个少年兵微笑,杀贼的人越多越好。“小心些,若是遇到贼人,只管大声呼叫,我们一定会赶到。”外头有的是搜索的骑兵和村民,到处灯火通明,很容易得到支援的。

“是!”贼人们微笑,只觉果然冒充百姓义勇军顺利无比,那些躲在屋子里被杀死的贼人脑子里面都是狗屎。

被裹挟的夫妻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感受着背后尖锐的匕首,没有吭声,或许这些贼人真的会言而有信,放了他们。男子嘴唇蠕动,脸色发白,可能吗?换成他,绝不可能留下三个证人。

少年兵让开道路,一行人急忙离开,好几个贼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远处,有一群骑兵疾奔靠近。

“是石侍郎回来了。”岗哨的少年兵们欢呼。贼人们互相打着眼色,同样大声的欢呼。

二十余骑飞快的靠近,经过避在路边的一行人,向城内而去。

“我们走!”贼人头目低声道,离开了这里,就海阔天空了。

一家三口中的男子猛然推开手拿匕首,抵住妻子的贼人,大声的叫“有贼人!救命!”

“该死的!”抵在那男子背后的贼人恶狠狠的捅了过去,那男子立刻血流如注。那妻子反应不及,又在贼人堆中,几乎刹那间,又被抓住。

岗哨口的少年兵厉声喊“有贼人!”立刻跑了过来。不远处,石介带着二十余骑回转。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她们!”贼人头目厉声叫道,把那妻子和孩子挡在了身前,刀剑架在了她们的脖子上。少年兵们投鼠忌器,围着他们,却不敢再靠近。

“放我们走,我们就放了她们!”贼人头目厉声道,眼睛死死的盯着石介,他不认识石介,但是听刚才岗哨的欢呼,就知道这里他的官职最高。

石介慢慢的下马,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子,已经没了呼吸,又看看泪流泉涌的妻子,以及痴呆不语的孩子,淡淡的道“放心,我不会杀了你们的。”

那贼人头目松了口气,几十个念头在心里飞转,怎么才能安全的逃走。“把你们的马给我们!”他厉声的说道,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只要我们离开十里,我们就会把……”

“嗤!”

石介突兀的出现在那贼人头目的眼前,慢慢的收剑,伸手那妻子和孩子扯了过去。“已经没事了。”

十几个贼人只觉双手手腕冰凉一片,想要动手,却忽然痛彻心扉。“啊!我的手!”

所有的贼人的手腕,都已经掉落在了地上。

“抓起来,带回去凌迟。”石介看着痴呆的孩子,和扑在男子的尸体上的妻子,好好的家庭,就这么完了。

……

天亮的时候,县城已经被检查清楚,再无一个贼人。空气中依然有着焦味,地上更是血迹未干。

大约有四五十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空地上,这些或者是被找出来活捉的贼人,或者是来历不明的倒霉蛋。胡雪亭坐在高台上,身上乱七八糟的裹着绑带,仍有血迹不断地渗透。丹阳县城内所有百姓都聚集到了这里,黑压压的围着空地。

“你,出来!”某个衙役脸上惨白,一条腿被斩断了,硬是支撑着拐杖,挪到了一个贼人面前,恶狠狠地指着。几个百姓将那贼人拉出来。

“县尉,这个是被我们逮到的贼人!”那几个百姓大声的道,几十个贼人中,就活了这么一个,还是装死被抓出来的。

“很好!拉下去,剐了。”胡雪亭道,大随刑罚有无数种,但丹阳县的刑罚只有一种,那就是千刀万剐。

那贼人放声大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是丹阳县人!我只是躲在地上装死而已!”

“你丫白痴啊!洛阳话都不会,就敢冒充丹阳人?”胡雪亭鄙夷极了。一大群丹阳百姓大声的笑,丹阳县城之内,绝对找不出不会说洛阳话的。

“我真的是丹阳县人!”那贼人莫名其妙,只是大叫。在场数千人都没理他,只是看着那个贼人被绑到木桩上,被一个浑身发抖,眼神却在放光的老太婆千刀万剐。

血淋淋的场面吓住了其余贼人,有贼人用力的磕头“不要杀我,饶命啊,不要杀我!”几下就血流满面。

一群贼人中,好几个人鄙夷的看着那冒充丹阳县人的白痴,太愚蠢了。有人就叫道“我是冤枉的,我是路过的客商!”就不信要求客商讲洛阳话的。

“客商?拿过关路引出来。”胡雪亭淡淡的问,你丫以为做生意是想做就做的?进城都要交税的时代,百姓被固定在土地上,想要出门行走,经商做生意,就算是个货郎,也要有路引文书的。

“丢了!”那贼人反应很快。一群商人鄙夷的看着那贼人,蠢货!出门在外,路引简直和性命是等重的,没有路引,随便哪个衙役就能把人捉拿到监狱里。谁不是贴身收藏,银子可以掉,路引不能掉。

又是几个人被活活的千刀万剐。

有机灵的贼人大声的叫“县尉小娘亲,我有贼人的绝密情报!”这个家伙立刻被拖了出来。

“说。”胡雪亭道。

“我知道是谁指使的,也知道那人在哪里!我说了,能不能免我一死,再给我五百亩地?”那贼人咬牙道,整个丹阳县如此的仇恨贼人,想必愿意用他的小命,以及五百亩地换取出主意的贼人的消息。

一大群人热切的看着胡雪亭,问出(幕)后凶手,砍死他!

好几个幸存的衙役,富商,甚至派到丹阳县调查消息的各地小官吏,都热切的看着胡雪亭,这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完美结局!

只要许诺给好处,不仅仅能报了此刻的一箭之仇,更能破坏所有贼人的团结!试想,若是有贼人打丹阳县的主意,却被同伙因为五百亩地的天价出卖,那还有谁敢打丹阳县的主意?简直是一劳永逸,千金买马骨。

“从此丹阳县定矣。”某个从洛阳来的小吏,在心中叹息,以后丹阳县只怕是不会有贼人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指日可待,这胡雪亭从丹阳县巨大的伤亡当中,白捡了一举安定丹阳县的治安,从此功绩满满的机会,真是大赚了。

“这个贼人不简单啊。”有人道,能够在最危险的时候,抓住机会翻盘,了不起。

贼人的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敢提出这个条件,就是认准了胡雪亭一定会答应。

“不可能。”胡雪亭道。

贼人的笑容在脸上凝固,开玩笑?

“你招了,本座可以让你死个痛快。”胡雪亭一点都没有交易的意思。

那贼人焦急的道“县尉小娘亲,若是杀了我,你再也不可能知道谁是(幕)后指使,更不可能知道那(幕)后之人躲在哪里!难道你要因为五百亩地,就失去了这么好的机会,亲者痛,仇者快吗?”

一大群丹阳百姓同时点头,放过了这个贼人,还要给五百亩地很是不爽,但是,和找到(幕)后真凶比,还能忍耐。

胡雪亭大笑“本座怎么知道,你不是随便忽悠本座?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本座杀了你又有何妨?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知道的,大随朝一层层的查下去,怎么会查不出一丝蛛丝马迹?”

那机灵贼人冷笑,哪有这么容易?但是看胡雪亭是坚决不做交易了,那自然是死也不能说,没得便宜了她。

木桩边,一个男人牵着孩子的手,热切的看着那机灵贼人,终于轮到他亲手剐了贼人了。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炙热和期盼,仿佛期待着洞房花烛,金榜题名,以至于让那机灵贼人浑身发抖。

“啊!”那几个已经被千刀万剐的几个贼人的惨叫声刺激着那机灵贼人,在几个百姓把他拖向木桩的时候,他尿裤子了。

“忍住!不能便宜了那个狗官!”机灵贼人恨恨的想着,左右是死,要宁死不屈。

“啊!”第一刀割下的时候,机灵贼人就大声的惨叫,行刑的男子欣喜的看着他“别担心,我会很小心的。”想到了妻子和家人的惨状,他一定会小心谨慎,绝不会让这个贼人轻易的死了。

“啊!”十几刀后,机灵贼人看着一块块的血肉被割下,那痛苦,以及恐惧和绝望,撕碎了他的意志。“我说!我说!是清风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策划的,大当家有个老巢在江南宋家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跟了大当家十几年,什么都知道!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行刑的男子失望的看着胡雪亭,不会就这么杀了机灵贼人吧,他才隔了十几刀。

胡雪亭摇头“做生意可没有反悔的事情。你继续。”那行刑的男子大喜,转头看向那机灵贼人的眼神中热切无比。

一个贼人被拉了出来,淡定的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做贼吗?”

“我本来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娘子,有儿子,每天虽然过得贫困,但也和和睦睦,充满了希望。”那贼人深情的道,好像在回想家庭。“可是,有一天,当我辛苦耕种了一天,推开门的时候,却看见我娘子,我儿子都死了。”

“是地主老爷!他看中了我的娘子,因奸不成,杀人灭口!”那贼人眼泪簌簌的落下,“你们说,我是不是该杀了那地主全家?”

围观百姓默然点头,该!

“我杀了那地主全家。”那贼人道,“官府通缉我的海报,贴满了城门口,天大地大,我不做贼,还能做什么?”

围观百姓黯然,是啊,还能做什么?贼人当中,固然有好逸恶劳,想要抢夺别人财富致富的贼人,也有真的遇到不幸,不得不落草为寇的可怜人。

“拖下去,剐了!”胡雪亭淡淡的道。

啊?有没有搞错!

那贼人眼珠子掉了,数千围观群众眼珠子掉了!

遇到这么悲惨的故事,难道不该说一句,你也是可怜的人,是世道不好,然后问清他有没有在丹阳县内杀人,若是有,给个痛快,若是没有,就许他戴罪立功吗?

什么王朝马汉张龙赵虎,谁手上没有人命,还不是洗白白了?被逼着做坏人的好人,必须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是主流意识!

“抱歉,我不这么想。”胡雪亭淡淡的道。

难道是怀疑说得假话,编得故事?

那贼人大声的道“我的来历,可以去查官府的通缉文书,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围观百姓点头,敢这么说,那多半是真的了。

“那又怎么样?”胡雪亭问,“你可怜,但那不是你可以抢劫杀戮无辜的理由!入了黑道魔道,就要有被杀的觉悟。少忒么的以为可怜就是为非作歹的护身牌!”

那些以为被人害了,受了委屈,就理直气壮去害别人,并且必须被原谅的人,根本不配做人。

“本座杀人无数,手上也有无辜者的鲜血,本座迟早也被人杀了。”胡雪亭笑,“那是应该的。”

周围静悄悄,那贼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胡雪亭。

“害死你家人的地主,已经被你杀了全家,你的仇已经报了,想必你已经没了遗憾。现在,该是我丹阳县人报仇的时候了。”胡雪亭道。

那贼人被拖走,千刀万剐。

“所有的贼人尸体,都吊在丹阳县最边缘的地方!本座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敢杀入丹阳县的结果!”胡雪亭道。

“来人,收集本县所有百姓的尸骨,记录他们的名字,筑石碑,铭刻其上,香火不断!”丹阳县的血泪,不能忘记。

“来人,记录所有幸存丹阳县人的名字,终生免其徭役,筑牌楼,刻所有人姓名。”英雄就该让所有人知道。

“丹阳县所有毁坏房屋,由县衙出钱修复。”

几个命令下去,空地上的百姓们或欢呼,或哭泣,或跪倒在地。

胡雪亭看着数千百姓,丹阳县死了多少人?五千?一万?

“来人,”她淡淡的道,“所有铁骑,衙役集合,随本座血洗江南所有的山寨!”

此仇不报,怎么面对丹阳百姓?

铁骑和衙役大声的应着。

有几个人死命的推开衙役的阻拦,走到高台下,跪在地上。这些人当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浑身是血的女人,有缺少手脚的男人。

“县尉小娘亲!”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跪着,大声的道“我的儿子儿媳孙子全部死了,我想见他们一面,请小娘亲成全!”用力的磕头。

其余人也是大声的哭喊“我全家都死了,求小娘亲慈悲,让我们见他们一面。”

哭声中,无数的百姓跪下,大声的哀求。

丹阳小娘亲和阎罗王有交情,能斩妖除魔,召唤出死去的家人,见上一面,应该不难吧?

胡雪亭沉默。

“小娘亲!就算要我立刻死,我也愿意!”某个女子厉声道,声音中坚定无比。

“没了他们,我还活着干什么?”某个老人哭喊,生无可恋。

“我想见我爹娘。”有个孩子哭喊。

胡雪亭默默的看着他们,有的道路,走上去,就再也无法回头。可是,没有其他的选择。

“本座不能把鬼魂从阴间召唤出来与你们相见。阴阳相隔,那是铁律,任何人不能违反。”胡雪亭道。

哭声一片。

“但是,本座答应你们,只要你们跟随本座杀光贼人,当你们寿终正寝,本座必定让你们和家人在地府相会,来世再做家人!”

“真的?”老人男人女人孩子颤抖着问。

“本座答应你,绝不反悔。”

哭声更大了,不断地有人用力的磕头“多谢小娘亲!”

有了希望,能够活下去吧?时间,能磨平一切吧?未来,终究会更美好吧?阎罗王,真的存在吧?

胡雪亭一概不知。她只知道,成为神棍,是她唯一能走的道路,纵然是绝路,也只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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