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相见（2/2）

随便找了个车位，陈荡和叶梧下了车，又到了一家酒吧门前。陈荡推开门进去，叶梧跟着，“这是毕业的时候和夏凉一起开的，没事干，做点小生意。”陈荡边走边说，找了个靠里的卡座，服务生拿过来了陈荡存着的酒。陈荡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叶梧倒了一杯。一饮而尽，随后道：“你先喝着，我上楼把衣服换了去。”叶梧看着陈荡还穿着秋衣，嗯了一声。陈荡放下车钥匙和钱包上了楼，换了一身休闲装很快就回到楼下。

卡座里的叶梧，解开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露出来一点锁骨。昏暗的灯光下他熟练的点起来一支烟，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飘出来的烟雨在灯光下挣扎了几下就变得无影无踪。叶梧向后仰去，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脖子暴露在灯光下，陈荡看到叶梧喉咙滚动了一下，似有什么心事，眉头皱在一起。仿佛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卸不下来，解开不了。

他走过去，坐到叶梧的对面，也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两个人来回喝了几杯，陈荡觉得无趣，便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叶梧眼里带笑，点了点头。陈荡让服务生拿了一副扑克牌，规矩是两个人各抽一张牌，小的听大的。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输方可以自己定。

第一局陈荡抽了个10，叶梧抽了个k，陈荡选了大冒险。叶梧让陈荡过来，被自己挠十秒的痒痒。陈荡说叶梧无耻，叶梧没说话，全是应下了这个无耻。陈荡挪过去，叶梧把两只手放在陈荡腰间挠来挠去。陈荡数着秒数，十秒钟一到就滑回了自己的位子。

第二局陈荡赢了，叶梧也选了大冒险。陈荡不痛不痒的让叶梧连喝三杯，叶梧倒是一饮而尽。痛快地很。

第三局还是陈荡赢，叶梧选了真心话，陈荡放下手里的扑克，问叶梧：“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叶梧愣了愣，没想到陈荡会问这么不痛不痒的问题，想了想“去国外的第一天。”陈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说了句“再来！”

两个人越玩越尺度越大，陈荡输了选真心话，叶梧问陈荡套“为什么拒绝那个女孩。”陈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又抬头看着叶梧的眼睛。“我不喜欢女的。”扭头看着卡座外面狂欢的男男女女，喝了口酒道：“我喜欢男的。”

叶梧接了句：“我也是。”然后重新洗了牌，又喝了一口酒。两个人仿佛静止了，谁都没再开口说话。服务生进来低头在陈荡耳边说了句话，陈荡低声骂了句：“操，阴魂不散。”挥了挥手，让服务生把人赶走。

过了没一会，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还没散去，突然冲进来一个男孩子。看起来瘦瘦高高微微卷的头发，穿着白衬衫，看起来像个大学生。男孩子冲进来对着陈荡问到：“你什么意思？你对我始乱终弃是不是？”陈荡坐在沙发里，头也没抬，话也没回，仿佛听不见似的，点了根烟。男孩子不依不饶伸手抓陈荡的胳膊“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叶梧也没说话，抬手扶了扶眼镜。一副看戏的样子。

男孩子的这一抓仿佛把陈荡拉回现实了，陈荡看着这个男孩子，嘲笑道：“我什么意思？南溪我没问你什么意思呢，你过来问我？你脑子有病吧？”男孩子张了张嘴，想辩解什么，陈荡没等他开口“你和那个男的被我捉奸在床的时候，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还跑过来问我。我是说过咱们俩可以在一起试试，但是也不能一星期不到你就的和别人开房吧？”

南溪知道自己理亏，没在无理取闹，抓着陈荡的胳膊哭诉：“我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能不能别这么说我，我们回到以前行不行。”陈荡把南溪的手从自己胳膊上甩下去。看着南溪往里挪了挪拉开了距离，一字一句道：“回你妹。”招手喊过来服务生，让人赶紧把南溪拉出去，并且警告南溪，再来找他，他家里的小生意也不用做了。

叶梧看够了戏，问陈荡：“这怎么回事。”陈荡觉得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把手里抽到没了的烟按在烟灰缸里，又点了一支，叶梧看着他手里的烟皱了皱眉。说了句：“少抽点。”陈荡没理这一句，开口：“我……就我以前挺喜欢……就喜欢那种类型的男孩子，就找了个。”

“那时候我刚和夏凉开这个酒吧，遇见了南溪，就感觉还行，就说在一起试试。”陈荡谈了谈烟灰又接着说：“白天还得上课，晚上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他这么急不可耐，在我二楼办公室的休息间里和别人搞在一起，被我发现了。”

叶梧调笑道：“这倒是挺刺激。”陈荡烦闷，摁灭烟，又拿起一根，停了停就又放了回去。喝了口酒“我和那南溪在一起一星期都不到呢，没想到是这种人。真他妈的恶心，幸亏没碰过他的手什么的，我都怕得病。”

“后来二楼让我拆了又重新装了修，什么都换了一遍。我就是觉得，他像我心里喜欢的那个人，没想到他这么脏。”叶梧听着陈荡说什么心里的假设更加确定了。他一开始看见南溪的时候就觉得南溪和以前的自己像，卷发，白衬衫，听陈荡这么一说更加确定了。他确定陈荡没放下自己，确定陈荡还爱着自己。

叶梧恨不得冲出去告诉外边蹦蹦跳跳的所有人。他喜欢着的陈荡也还喜欢着叶梧。陈荡让南溪这么一闹，没了兴趣。问叶梧：“你晚上住哪里。”叶梧说回名仕苑。陈荡喝了酒自然是不能送，喊了个回开车的服务生送叶梧回家，自己起身去了二楼。

回家路上，陈荡问那个开车的服务生：“你们陈老板，有对象吗？”服务生说：“不清楚，我来的时间短。”叶梧没再开口，眯了一会，车稳稳的停到了名仕苑门口。这是片富人区，不是小区住户的车进不去，叶梧也不想让生人知道自己家住在哪里，便自己一个人走回去，索性没几步路。正好散散酒气。

陈荡回到二楼的休息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酒醒了大半，浑身没劲。胸口重的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像抽第一口烟时，那种沉闷的感觉。胃里又翻江倒海，陈荡猛地起身冲到洗手间，吐的昏天黑地。吐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吐完，起身洗了把脸，舒服了不少，但还是头重脚轻。脱了衣服洗了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