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捉奸捉双（2/2）

既然他不走我先走好了，为了点滴能尽快把药水塞入我体内，我把滚轮调到最满，柯秉钏那个时候有没有张口说话，我实在记不清了，大概没吧。镜片下的眼睛我倒意外是记得很清楚，他不看我鼻子了，又看我手的动作。无论哪一部分我也不喜欢他望我，他那眼睛黑沉沉的。

我们就并列在一股酒精气味中如坐针毡。

有半个小时吧，双手扶上膝盖借到一点力气，屁股粘椅子上柯秉钏终于舍得将自己从天蓝色塑料座椅上拔起来了，接着用两只手指头，柯秉钏将我点滴轮调回最慢。我注意到他指腹有一点没洗净的红墨水的痕迹，很淡，要掉不掉的，让我想起女孩子小时候最兴往指头上涂的那种指甲桃。

和许博的事我会再找你。在我仔细分析那一小块红墨迹时，柯秉钏开口了，边说边装模作样地看表，下午好好休息，给你假。柯秉钏说完也不动就望着我的鼻子默不作声地看，嘴巴张了好几次又抿住了，最后还是扭身快步走掉了。感谢他终于没说‘抱歉’，不然我得浑身难受。

如果他此时回头，就会发现我一直在看他的背影。

其实柯秉钏上课时一般都是笑的，他面相挺适合笑的，如沐春风。但那种笑法我看了难受——他这个人总叫我感觉很矛盾，三十来岁年纪不大，我在布告栏找过他的名字，中青骨干教师框里面从高一挂到高三了，好像干的也不错。但对我却总是要微微皱起眉，我屁事儿向来恁多，他又爱管闲事热衷搅屎，搅得每次他见我两条眉毛间就已经预备好两川很深的褶皱，难解难分。不过回课上又都是笑眯眯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很好很开心的样子，假得吓人。

我忘记是哪听来的，说柯秉钏早有老婆但是死掉了，什么富家女爱上穷小子，珠胎暗结年纪轻轻患病不幸身陨，怀着呢就叫癌症砸得一石二鸟魂归西天。总之是命途忐忑得花样百出。还有什么两人都是老师，女的横遭不幸就出车祸被撞成瓣儿八，然后老柯就离开了伤心地——撞瓣儿八这个版本是小许讲的，也有可能是他编的，他讲完还忍不住鼓巴掌，多他妈好啊，我哥什么时候也能变瓣儿八？

关于柯秉钏为什么想不开来这里的版本众多，唯一的共通就是他女人死掉了，然后柯秉钏人垮了孬了扛不起了，打翻壳儿的臭王八一样逃离泥地，来了我们这个垃圾高中。

要真那样柯秉钏性格还真够拧巴。但我对柯秉钏这个个体也还是有好感的，这好感来对于一个男人，确切说自于我这位老师的屁股。柯秉钏屁股不大，但胜在又挺又翘，很有小巧精致的风范，不给男人开个苞着实浪费，再加上两管顺溜笔直的长腿——其实要照实说，这柯秉钏很会生。生得很讨我喜欢。

我曾把这一番高论和小许讲过，小许先坦白了他对男人的屁股没有多大兴趣不会和我抢的端正态度，我回予理解，毕竟他的关注对象从来都是熊男和大几把，柯秉钏那条儿和熊男可差了从金城武到金正恩的段位。

“咱柯头儿那闷骚样一看就是个直的，我想不出来” 对于我的肖想小许最终耸耸肩膀。劝我少在脑子里瞎他妈的美。

我一想也是，老柯左手上有个银色的素圈一直框着，看不出来银的铂金的，抛光大概挺好，反正写板书的时候挺闪眼，要不然我也不能注意到。

后来我连着做过好几次关于柯秉钏的春梦，没和小许提过，都是我和柯秉钏两人大汗淋漓赤膊上阵，他的裤子被扒拉净了，白衬衫也揉得乱七八糟敞着怀倒在讲台上我身下，他屁股真翘，我先把他在讲台上顶得一拱一拱地，他就边骂我边笑还能喘个播音腔来，最后到他抓讲台沿子的无名指上的素圈一闪一闪，差不多我梦就该醒了。

柯秉钏的背影没走出去多远我就又伸手把点滴轮撸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