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小许不依不饶,赤膊跳下床,穿着个内裤就和变态采花贼似的,黑灯瞎火的满宿舍翻套子。一边翻一边还骂我:有屁\/眼不占王八蛋。我说光了他不信,异乎寻常地坚毅,开着手机的小电筒,估计终于有点冷了套了个短袖,继续把所有抽屉都撤出来噼里啪啦叠到地上,终于把我搞烦了。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想着那档子事!”我朝他,拎着他的膀子把他扔到走廊去了,他那身量用时下的话来讲就是和个纸片人似的,对我来说丢他事不过是举手之劳,我关上门,希望大半夜的穿堂风能叫他清醒。
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觉得世界都从480p变1080了。虽然把小许赶出去是因为他扰我清梦,但我躺下后半天却一直记不得要闭上眼睛皮子,好半晌,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两只耳朵去听门外动静上。小许一开始还吼还砸门,什么脏话都连祖带宗往我这儿招呼,突然就没声儿了。我在床上更猪拱圈似的翻了几次身,还是没忍住下床去摸门把手。
小许不在门外。
我还下楼去看了两圈,花坛里的每一棵树都通过月光在自己的影子揭示了自己的真面目,成为了一种穿黑色斗篷的精怪,风一推就在水泥地面上左摇右摆,想要挣脱花坛的约束一飞冲天——我老感觉他们要合伙吃了我,于是就上楼了。
终于这回是彻底消停了,我躺床上也是痛痛快快地睡不着了
大半夜睡不着的后果就是大早上的睡过了,走进教室的时候柯秉钏正在写板书,黑板上有两只简笔画的长腿苍蝇,其中大眼泡子的部分被柯秉钏用红色粉笔着重突出了,像是得了红眼病。
见我站在门口,柯秉钏用细长眼睛角儿夹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夹着红粉笔头的手只挥挥就放我进去了。我特意看了下二组,小许来上课了,上课的时候我给他传纸条儿,问昨晚去哪里了。小许回过来皱皱巴巴四个字:操\/你野妈妈去了。
我看着纸条乐了,知道他这是好了。
“邵黎森”是柯秉钏的声音。
乐极就容易生悲,可能笑的有点大了,叫柯秉钏发现了。
我把纸条夹进本儿里,利索地站起来。
点我纯属他想不开。真不知道柯秉钏今儿嗑着了什么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