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2)
相容早已记不清这个人是何时变得这样油腔滑调,诸如此类的话相容从相钰口中已经听过许多遍,按理说本应该早就没什么撼动,可偏偏心悸的感觉还是明显清晰。
游荡了许久,夜都深了,相钰正携相容准备离开钟粹宫时,传信的人就进了宫……
皇上元宵节微服出宫,前脚才进长宁巷,告御状的人后脚就跟上,事发于市,街巷奔走相告,以至于整个长陵城都轰动了。
相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片刻吃惊和失神。为宁氏一族洗去叛国罪名,揭举太子皇后的恶行,这是迟早的事情,可这一天来得太突然,在他还没动手甚至还没做好准备的时候突然发生。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御前告状的人居然是庆国公。当年首告宁族叛国的人,现在又怎么会……
相容从纷乱的思绪中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所有的疑窦投向相钰……
果然,不同于自己的吃惊错愕,这个人如此地淡定自若,相容开门见山:“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只是觉得皇后太子的清福享够了,接下来的日子是该把旧债算算清楚了。”谈及他们,他的笑容转薄,“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最珍视的即将被我彻底夺走,我说过我要他们潦倒狼狈。”
“庆国公是太子的人,他肯背叛太子倒戈我们?”相容皱眉,叹了一口气,恳切凝视着他,“相钰,我并不愿意你拿什么东西同他来换。”
“葛鹤公子被车裂的那一日,我命人将庆国公与葛鹤绑在了同一辆马车里。”相钰平静地说,“眼睛擦亮了,这脑子自然也不会再糊涂。”
可相容的眉头仍深深地纠在一起,抬头凝视相钰,目光忧愁,怜惜而又心疼地开口:“我只是不希望你每夜梦魇难眠,我不想你……”
“相容,你心太软了。”相钰伸手满怀脉脉温情抚摸在相容的脸上,揉开他皱着的眉头,可是言语里还是带着怜悯和可笑,“你一次次地因为怜悯放过他们,可想过母妃泉下难安?你下不下手,就由我来替你血刃仇人!不好吗?”
“贪污案已经让太子一败涂地,在今天母妃的祭日又突然翻出当年宁族的事情与太子有干系,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太子……一切都太巧合,太刻意。”相钰波澜不起,始终平淡地诉说着残酷的事实,“我能拉下一个东宫太子,但是我绝对做不到将父皇的嫡长子置于死地。”
除非,父皇默认?相容大惊:“这些年,父皇明明对皇后与太子宠爱有加。”
“捧到至高,才能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