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车门“嘭”一声关上，莫南靠在椅背上，看着对面瑟瑟发抖的人。

北区长眼神躲闪，狼狈不堪，不断用袖口擦着脖子上的冷汗。

莫南抽了口烟，问：“三个人里哪个是你小儿子？”

北区长动作一僵，惊恐地看着莫南。

莫南降下点窗户，朝外弹了弹烟灰：“我知道你和这事没关系，可他毕竟是你儿子，你们父子俩一个要抬我，一个要杀我，真是唱了一出好戏。”

“莫爷，我和小儿早断了父子关系，他做什么我完全不知情，今天的事……”北区长脸色苍白，双手紧握，指头用力绞着，话说到一半突然哽咽，“今天的事我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五十几岁的人，眼泪说上来就上来，把莫南膈应得不行，他皱着眉毛吸了口烟，伸脚砰一声蹬在区长旁边的坐垫边上，不耐烦道：“话没问完哭什么？要杀你我他妈用得着浪费时间？”

区长吓得立马噤了声，缩在位置上，大气不敢出，完全没了当权者的样子。

莫南捻灭烟头扔到窗外，左手习惯性覆上右手，转了转食指上的关节戒指，声音恢复了清冷：“我的线人说，你小儿子加入过一个枪支俱乐部。”

“是……是。”

“叫什么？”

“门萨。”

……

尚铭中了三枪，准确来说是两枪，杀手开第三枪时被池免爆了头，弹道偏转，弹头蹭过肩膀，只是皮外伤。另外两枪，一枪打在肩胛骨，一枪穿过腰腹部，都不致命。

陈涛把尚铭送到北区一家私人医院，上麻醉，取子弹，都在一旁守着。

尚铭第二天下午醒来，有种今夕何夕的恍惚感。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一睁眼，还能看到明媚的太阳。阳光透过玻璃窗，碎了一地。

护士进来给他换药，他问她，送他来医院的人今天有没有来过。他记得自己在莫南身上晕过去的，若不是他，还能是谁？他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是不是安康。

护士说他今天没来。

第三天，尚铭问护士，送他来医院的人今天有没有来。护士还是摇摇头。

到了第四天下午，尚铭躺在床上假寐，病房门开了，他以为是护士，没去在意。往常护士进来，都会轻轻叫一声“尚先生”，然而这次没有，他闭着眼睛，能感觉到有人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他心里一惊，立马睁开眼睛。

“哟，醒了？”只见亚瑟翘着脚，拿起床边果篮里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

……

夜里，莫南去了医院，寻到病房时，里面已经空了。他问前台的值班护士，却被告知人已经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