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2/2）

涂康頔注意到了白耳的异常，他的白耳不是这个样子的，眼里没有光，脸上没有表情，像个机械一般。

“发生什么了？”

白耳不想回答。这个世界还是原本的样子，涂康頔也是如此，变化的只有他。他看着涂康頔，内心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欣喜，和看陌生人没什么差别。

“白耳有什么事我们以后再慢慢说，现在时间很紧，你先和我离开这儿好吗？”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涂康頔接通电话，嗯了一声，然后挂断。

“乐童馨说你妈妈已经快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最后一遍，白耳你要不要和我走？”

白耳还是摇了摇头。

白耳以为这下涂康頔应该放弃了吧，他应该快点离开才对，留下自己空壳一样的自己在这里永远静默。

但是涂康頔没有离开，他按住了白耳的肩膀把他压在了墙上，俯**说：“我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以及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但是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走，那我只能强行带你离开了。”他说完非常强势地吻了白耳，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白耳身上。白耳背后是墙无处躲避，只能承受这不同于以前任何一次的吻。

白耳又尝到了甜味，他不知道是糖的甜还是涂康頔的甜，但是这甜莫名扰动了他的心弦，他开始感觉到慌张。心跳开始加速，耳朵染上红色，手指攥住了衣角。

白耳感觉到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明明都已经被连瑄雅剥夺了才对。白耳想起了连瑄雅最后的突然停手，或许是当时是有什么打断了她，让整个过程没有进行完全。那么连瑄雅早晚还会找上他，不再迂回，而是以更加直接的手段夺取他最后的情感。

白耳不想失去他灵魂里最后的一点甜。

涂康頔放开了白耳，然后直接把他拉下床，像扛麻袋一样想把他扛起来。

白耳挣扎几下，说道：“我自己走。”

涂康頔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拽着他的手又紧了一些。

两个人一起跑下楼，成功和乐童馨接应，坐上了出租车。

白耳没问目的地是哪，只是问：“乐童馨，你怎么也在？”

“你还说我，要不是我拦着，姚梦也非要一起过来。鸭鸭，你这次可真是要把我们都吓死了。”乐童馨坐在副驾驶，扭过身子对白耳说。

“姚梦也想来？怎么回事？”白耳问。

“你知道现在是星期几吗？”

“星期日？”

“那已经是昨天了。”乐童馨回答，“昨天你没来上课，但是你家长来学校了一趟。本来我们都以为是你生病了来请假，但是哪有父母两个人都来请假的。你爸爸和年级主任不知道在说什么，你妈妈则在教室里看了一圈，还重点看了姚梦，差点没把姚梦吓死。”

白耳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母亲应该是去班里找可疑人员了，白耳看了一眼涂康頔。

“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是不是什么失踪啊绑架啊之类的，但是看你家长的表情也不像，倒像是来寻仇的，所以我们就隐约猜到了一点。后来发现你原来是在家里被父母给软禁了，于是就跑来救你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家？”白耳问。

乐童馨嗯了几声也没回答。

“我找人把小区的监控黑了，还找了行车出行记录，都没找到，所以猜应该在家里。”涂康頔回答。

白耳已经不感到震惊了。虽然连瑄雅的目的是把他骗到里世界夺取他的能量，但她邮箱里那些东西未必就是假的。不过现在白耳已经没有兴趣再去探知那些文件的真假了，是真是假都无所谓了。

“我们，去哪？”白耳冲着前方扬了扬下巴。出租车从小区开出去之后一直朝开发区的方向走，这边的路他不太熟悉。

“去我家。”涂康頔说：“先去我家然后我们再慢慢商量接下来怎么做，还有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耳看了一眼路边，突然说道：“停车，停车。”

司机听了赶快在路边停下。

白耳说道：“今天不是周一吗？乐童馨你不回学校上课来凑什么热闹？”

乐童馨没反应过来，问：“我，上课？你见我什么时候听过课？”

白耳坚持：“你回去吧。”

乐童馨看了下窗外：“不是吧，鸭鸭，你这是要把我扔在半路上？”

白耳不回答。

乐童馨差不多也明白白耳的意思了，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也不再坚持下去，乖乖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鸭鸭，有事叫我啊。”乐童馨冲他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站在原地看出租车逐渐远去。

车内，涂康頔低声问：“你不想让她知道？”

“事情比我想象的危险，不想把她牵扯进来。而且现在姚梦也很需要她，她不应该来陪我。”白耳眼睛注视着前方。

“对你来说我是不一样的，对吗？”涂康頔平时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但是今天白耳的表现让他不再那么自信了，他感受到了深深地不安。

“嗯。”白耳依旧看着前方。

“从你醒过来开始，你看我的次数不超过三次，看我的眼神也完全不一样了。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地抗拒和我有直接的眼神交流，哪怕是现在你依旧不愿意看我。”涂康頔没用抱怨的语气，他开始冷静下来，分析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他在猜测，也在反思。

白耳终于回头了，他很想做出开心的样子，想让眼睛里出现光芒，他努力地回忆之前是如何做到这些的，但是连那些记忆都觉得陌生起来。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他们彼此对视，脸上都挂着堪堪维持的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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