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2/2）
白耳坐在沙发上，拿着笔在涂康頔给他找来的一块巨大白板上画画，边画边讲，从这次姚梦事件的最开始讲起。白板的一整面画完了就擦掉再画一板，白耳讲得口干舌燥一杯水一杯水地喝。
涂康頔一直认真听着，没有任何表情，哪怕是白耳讲到了关于他的事情也是如此，他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
终于白耳讲到了他收到了一张写着邮箱密码的纸条，在邮箱里发现了很多文件，涂康頔问他：“那些都是什么文件？”
白耳画画的笔停了，回答道：“一周目里我只看到了一两个，在周六我又看了几个，它们全都是关于你的。”
“我的什么？”
“你做过的事情。”白耳不想讲下去，但是他必须说出来，“我看到了你在我之后进入了楼下化学实验室的房间，看到姚梦和乐童馨发生争执之前和你讲过话，看到你拍的我打篮球的录像，家长会时我妈妈的讲话，你想调整座位和班主任的商量，你和薛琪、钱晟的对话。它们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至少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涂康頔承认地很利索，“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发生变化的原因？”
“不是。”白耳回答；“这只会让我怀疑，让我难过，但不会让我不喜欢你。”
白耳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女孩，说道：“这些都是她发给我的，她想让我绝望，然后得到我情绪里的力量。她成功了。”
白板上象征着他自己的小人被白耳打了个叉，“所以我成了现在的样子。我想你也看出来了，所以我就不隐瞒什么了。我所有的情绪都被抽走了，而且它似乎会对以后情绪产生造成影响，我现在还不能很顺利地产生各种情绪。”
白耳对此并没有特殊的感觉，情绪被抽走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让他可以更冷静地面对问题了。
他继续讲之后的事情，讲了被父母发现早恋，讲了里世界的具体过程，一直讲到刚刚他又到了那个不知名的空间里。
涂康頔看着他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沉思，白耳在旁边无聊地给每个小人标上名字。因为涉及自动打码功能，白耳也只是写着玩而已，涂康頔是看不懂这些的。
然而涂康頔却指着一个小人问：“连瑄雅？”
“你怎么知道的？你看的懂？”白耳一时愣住了。
“只能看懂这一个。”
“她就是最重要的那个。”白耳开始思考这点反常意味着什么。其他所有涉及时间重置的人或是事都被不同程度地打码，唯独连瑄雅这个关键人物被顺利传达。从阴谋论的角度看，打码系统的存在可能和连瑄雅有关，而她的名字没有被打码也是故意的。
涂康頔突然拿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怎么了？”白耳问。
“连瑄雅这个名字我有印象，我应该见过她。”涂康頔回答，“我找人问一下。”
“叶寒，帮我找一下我们学校历年毕业生有没有连瑄雅这个人，瑄是王字旁的瑄。嗯，好，谢谢。”
“你让叶寒帮你找学校学生的名单？他怎么找的来？”白耳问。
“他能找到。”
“他该不会是黑进学校的系统里吧，那我家小区的监控也是他找到的？”
涂康頔没有否认，那应该就是这样了。
不一会儿叶寒果然发来了一份文件，1403班学生名单，上面被标红的一行上果然写着连瑄雅的名字。
“14届？大我们两届，那她应该已经毕业了。”白耳说道。
涂康頔没有停，他继续看着这份名单后面附着的信息，目光停在了全国生物竞赛一等奖上面。
“我见过她，在参加生物竞赛培训的时候。”涂康頔说道。
“哦，你是高一时参加的那个。那时候她应该是高三了，还有时间去参加这种培训吗？”白耳朝后看：“她高考考得不错，怎么后面没写录取的学校？”
“这个学校里的红榜上应该写的有，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连瑄雅比我们多知道很多信息，那些信息大多数应该是她自己实践得出来的。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慢慢研究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你们所在的那个空间是什么以及如何利用它。整个事件的逻辑关系我需要再理一下，关于连瑄雅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了，有些要再查证。”
白耳点点头，“嗯。”
“然后是我们的事情。”涂康頔看着白耳，“你说你的情绪都被抽走了，所以现在你对我并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对吗？”
“嗯。”白耳轻轻应了一声。
“所以你没有多问我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你没兴趣知道。你也不想看我，因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回应。”涂康頔说道，“以前他们总劝我不要再计划那些事情了，但是我都没听，我觉得就算被你发现了也不会后悔。”
“那你现在后悔了吗？”白耳问。
涂康頔笑了一下，说道：“后悔了。”
“因为以前我没想过这种可能，我以为就算你生气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只要你喜欢我，我就不会后悔。但是你现在不喜欢我了，我要怎么办呢？”
白耳不知道要安慰他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脑子里像水流冲击着堤坝，汹涌却找不到出口。说不清道不明的太多东西积压在一起，让他感觉到头痛。他应该还有一些残存的情绪存在的，就是它们导致了他现在的痛苦。
白耳猝不及防地推了涂康頔一把，把他按在了沙发上，然后俯**想要吻他，如果之前那次不是偶然的话，他能从亲吻里感知到情绪的存在。
“小康，你回来了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就是超长的女高音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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