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2）
“你在这儿干什么？”白耳也爬上去，凶巴巴地问。
“看他们。”涂康頔抬了抬下巴。
“你过来都不能说一声吗，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在这儿我快吓死了。”白耳也坐在屋檐边。
“我只是来验证我的猜想，你以为我会参与他们的打架？”涂康頔问。
“谁知道呢？”
“我不会打架，过去也只有挨打的份。”涂康頔说道。
“你不会打架啊。也对，你们学霸都和打架沾不上关系。”白耳问，“你来验证什么猜想？”
“8班今晚会有人受重伤。”涂康頔看着那群厮打的人说道。
“什么？”白耳一下子站起来。
“8班会有人受重伤，所以他们需要大量的钱。王秩第二次向你借钱也是为了这个。”
“那我们还站着干什么，要赶快阻止他们。”白耳站起身来。
“你阻止不了。”涂康頔冷静地出奇，“这场斗殴是矛盾长期积压形成的，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你阻止一次两次，你不可能次次都能阻止。而且现在已经打起来了，你一个人更加阻止不了。我们只要保证他们不会再需要当事人4号到处借钱，然后招惹上最后那批致使他死亡的那批人就可以了。”
“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站着看吗？”白耳抓了一下头发。涂康頔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对他来讲有点残酷。他还做不到坦然地接受不美好的现实。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去管，但是如果你真的要管，”涂康頔提顿了一下，“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你又不会打架，你去干什么？”白耳问。
“这是相同的道理。你明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却会因为内心的善良不忍去帮助他们，我也一样，我想帮助的人只有你而已。”涂康頔说道。
白耳猛地看向他，说道：“我知道我想说的话非常矫情，但是我还是要问，为什么是我？我想不明白。”
白耳再次感受到了涂康頔身上的那种违和感，他就算再自恋也不认为自己能优秀到得到别人这样程度的关心。
“你现在就要知道吗？这说起来可能有点长。”涂康頔问。
“当然了。”白耳好奇了太久，思考了太久，恨不得立刻知道答案。
就在这时，那群打斗的人停了下来，近一半的人飞快逃跑了，剩下一部分人停留在原地，围在一个人边上。
“有人受伤了。”白耳一看，只能先放下自己的事情，从围墙上跳下去，“明天我再听你说。”
白耳一边跑一边自报身份，挤进人群中间。有个人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白耳记得它，曾经插在王畅身上，致使王畅死亡的凶器。
“快打120。”白耳说道。
“打过了。”涂康頔随后赶到。
白耳记得涂康頔学过急救，赶忙给他让位置。
“心跳、呼吸正常。大家散开一点，等会给救护人员让出位置来。”
领头的人认识白耳，虽然对他们出现在这有所怀疑，但现在人命要紧，也让大家照做了。
接下来是救护车来，把那人拉去急救。
白耳还想跟过去，涂康頔赶忙拦住了他。
“现在不早了，你赶快回家吧。这里有我在不会有事。”
“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也不安心，我要跟着。”白耳怎么都不愿意。
最后涂康頔和白耳，还有8班领头那个一起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白耳才反应过来，这家医院是涂康頔母亲工作的那家，这里的一些人还是涂康頔认识的。
“这几千块我会尽快凑齐还给你。”领头的人对涂康頔说。
“你打算怎么凑？他所要花的不止今天的几千块，后续的治疗费用你打算怎么办？”涂康頔问。
那人一下子愣住了，只是说会想办法。
“刘哥是吧，这个钱不是小钱，你就别想着自己内部解决了。再说他都伤着了，你们还想瞒着不告诉他家里人吗？”白耳说道。
“这……他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已经很久不联系了。”
白耳在一边好说歹说，算是让刘哥勉强同意了告知他家人，至于他家人怎么做，他们也干涉不了。
白耳说得口干舌燥，想去自动贩卖机那里拿瓶饮料。在电梯里，白耳与几个人擦肩而过，有个人有点脸熟，但是白耳没在意。电梯门合上的瞬间，白耳突然意识到那个人是谁了。
白耳再次打开电梯门冲出去，刚才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是白耳可以确定，其中一个他在王畅死亡当晚见到过。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耳把自己代入一周目王畅的视角里。
那时候王畅和他的混混小组织一起到医院，他们随身没有带太多的钱，都在为凑齐医疗费而发愁。王畅一心想让大家接受自己，必然想通过这次机会展现自己，他会想尽办法来凑钱。就在这时，他遇到了刚才那人。王畅或许认识他，就向他借钱。王畅或许因此答应了他们什么，以至于他明明都已经不想再和王秩有什么关系了，却还是在最后时刻向王秩求助。
白耳边想边走回了手术室外。事情到这里基本没什么悬念了，他已经知道了另外一伙人的存在，并且成功地让王畅避开了这些人。那么就不会再有接下来借钱的种种事情了。
白耳把自己想的告诉了涂康頔，想听听他有什么看法。
但涂康頔没有表露出多余的表情，这让白耳怀疑他早就知道了这些。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白耳问。
“你说的那批人是国际班的人，这是我昨天查到的。”
“国际班。”白耳知道学校里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他们不需要像普通学生一样苦逼地学习，每天就是玩玩乐乐就行了，然后靠着家里的资源被送出国。这群人别的不说，就是钱多，整天闲地要命，就想找点乐子。
“难怪呢。这就能解释了。”白耳点点头，“你怎么查出来这些的？你不是根本就没见过他们吗？”
“和钱打交道的，闲着无聊的，我们校内的，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国际班。”
“行吧，果然还是你厉害。你知道了他们是国际班的，也预测到了今天会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在那备好了钱等着。你真的是……”白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涂康頔。
白耳觉得涂康頔心里是不是对每个人都了如指掌，甚至能算出他们的行事。那么他自己是不是也被看得清楚透明？可他自己竟然不觉得反感，甚至想离他更近一些。
这太奇怪了，白耳自己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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