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2/2）

涂康頔没说什么，提着奶茶就去走出了教室。

白耳在后面跟着，“你去哪？你不会要给她送回去吧。一杯奶茶而已。”

“不是奶茶的问题。”

白耳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怎么了，说话像打哑谜一样。

钱晟看到涂康頔本来还气势汹汹地，感觉像是要大干一场，可一看到后面跟着的白耳，立马泄了气，指着白耳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过来干什么？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的呢？”

“我过来看看发生什么，凑个热闹。”白耳无辜地回答。

“行吧，你赢了。”钱晟夺过奶茶自己喝，“不要拉倒，我自己还没喝够。我，钱晟，在此正式宣布不插手涂康頔的所有计划，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娘不玩了。”

白耳一脸懵逼地看着钱晟走回国际班，不透明玻璃门刷地阖上。

“回去吧。”涂康頔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说。

翌日放学，白耳装摸做样的收拾好东西，出了校门就立刻去找王畅。

校门口聚集了很多小团体，白耳花了点时间才找到王畅他们。

领头的还是小刘，之前那次他已经认识白耳了，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他们那群人有点狠，你自己小心，也多照顾一下王畅。”等人都走了小刘悄悄交代。

“知道。”白耳这次过来不为别的，就是要保护好王畅。只要他今晚没事，以后的事都和白耳无关了。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之前约架那地方，等对面来了招呼不打一声直接开战。这种乌漆墨黑的环境，严格来说也顾不上什么，就是瞎打。但是瞎打也是有技巧可循的，白耳就一直游离在战况里，看似很激烈，其实也就偶尔动几下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王畅身上。这小子一看就是没经验，还冲得特别靠前，拉都拉不回来。

白耳帮了他几次，也挨了几下，但是都不严重。

这种约架一般不打到有人受伤是不会停止的，尤其是在有旧怨的情况下。愈到最后人越容易丧失理智，出手没了章法，也没了轻重，所以白耳不反感打架，却对群架没有任何好感，群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事情终于拖到了最后，伴随着对方阵营某个人的惨叫，这场毫无意义的群架结束了。双方互放狠话，然后退场。

“那今天的事情就算结束了。”白耳没有着急离开，“刘哥也在，做一个证人。之前王畅和我有个约定，这是他高中最后一次打架，以后就不参与这样的事情了。”

王畅点点头，“我答应我哥了。”

“行，我知道你早晚还是要回去的。以后跟着你哥好好学习，要是有谁欺负你了，我们还会帮你的。”

白耳感觉自己完成了任务，和他们打了招呼准备回家。

一回头发现围墙上坐着一个人，白耳全身的血液凝滞。

涂康頔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白耳来不及解释，赶快绕到围墙另一边，那边连接着一个屋顶，可以从上面下来。

涂康頔靠在墙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听出声音里的冷淡：“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可以自己解决。”白耳解释。

“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涂康頔语气越发可怕。

白耳感觉自己没做错什么，但涂康頔的态度又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气氛一时凝结，空气里透着紧张。

白耳小心翼翼地问：“那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了。”

涂康頔叹了一声，揽住白耳。

白耳的身体很僵硬，动也不敢动一下。

涂康頔感受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他来这里完全是冲动，他没有听到任何的消息，就因为想起今晚是一周目里的某个重要时间，明明已经回了寝室还要再跑过来看一眼才放心。没想到他真的看到了白耳在打群架。

紧张，担心，更多的是失控。幸好他来时这场斗殴已经接近结束，不然他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一时冲动也加入进去，尽管他根本不会打架。

打架时白耳像一只狼，隐藏在黑暗里，却有血液里流淌的锋利与嚣张。他们刚成为同桌时白耳就是这样，一有风吹草动就露出锋芒。可现在他一见到自己，把利齿全部藏起，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幼兽，只剩下了柔软。

他是真的喜欢我。涂康頔想。

涂康頔抱着白耳，感觉自己逐渐冷静下来。他刚才太过紧张，他不喜欢那种感觉，只能一直用吃糖来抑制紧张，糖纸装了满满一口袋。可再多的糖都比不上一次真实的触碰，再多的糖分也抵不上此刻抱着他的甜。

理性与感性达到惊人的统一，再没有更合适的机会了。

涂康頔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在白耳的耳边说：“我想好了。我喜欢你。”

白耳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迅速加快，快到无法呼吸。他一直垂在身边不知所措的手终于找到了自己应该呆的位置，紧紧地环在涂康頔身上。

没有月光的角落里，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白耳像抓住求生的希望一般死死地不放手，这是他喜欢也喜欢他的人啊，是他从不敢想象的事情。

今夜没有星星，因为最亮的那颗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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