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 何时归（2/2）

念秋不死心的跑到门口，却又不敢出去乱逛，只好大睁着两只乌溜溜的圆眼，使劲的左右望着。

“先吃饭，法师处理好了就会回来的。”戒贪站在门内劝了几声，念秋却直接一弯腰，一屁股坐在了高高的门槛上，“你骗人！大和尚，大和尚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小的背影缩在门角，月光撒在地上一片清浅的暗色，戒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眼前又闪过玉华受罚的情形，他说，不要告诉他。

“法师去给你买烤鸡啦，可能是人多，所以回来的要晚一些。”戒贪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放柔了声音哄道：“你先吃饭，别饿着了。”

“你没骗我？出家人不能说谎的！”念秋嘟着嘴巴，眼里还有些泪花，懵懂纯真的眼睛看的戒贪心里一虚。

“你乖乖的吃饭，法师就会早点回来了。”戒贪别过眼，牵着手把小孩拉回了里屋。

“你再吃一点吧。”戒贪看小孩吃了几筷就不吃了，又添了点饭给他。

“不行，我不吃了。”念秋推开碗，“大和尚回来了，我就吃不下他买的烤鸡了。”

“……”戒贪噎住，颇有些自食其果的味道，“你……你还是再吃点吧，要是法师回来晚了，可不得饿死了。”

小孩子执拗起来，可真是牛也拉不回来。任凭戒贪说破了嘴皮子，念秋就是一口都没多吃，又跑到门口坐着，说是要等玉华。

戒贪没法，只好留了一些素馒头，以防夜里他饿了，还能垫垫肚子。

“明天开始，教你读书识字，你可不许偷懒啊。”戒贪陪他坐在门口，清凉的晚风吹着庭院里的竹林，细细簌簌的，空气中是庙宇里独有的禅香，叫人闻着心神宁静非常。

念秋支着脑袋，小声道：“大和尚又骗人，他说会亲自教我的。”

戒贪听到了，但只做没听到。

月影朦胧，一大一小就这么在雨花殿门口坐了许久，久到念秋忍不住开始打哈欠，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睡着了。

戒贪小心的把人护着，就怕他一脑袋磕在门槛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