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2/2）
很快，黑衣人便占领了广场，控制了所有人。有几个大臣反抗，黑衣人显然十分没有耐心，直接杀了。
惨叫声吓得其他人再也不敢动。
整个朝廷，从皇帝大臣到后宫女眷全被制住，这绝对是云国有史以来最荒唐的时候。
所有人又惊又怕，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沈陆卫三家人本就趴在人群中，装得比旁人还虚弱，黑衣人并未发现他们的异常。
沈子安趁人不注意，悄悄凑到卫沐泽和陆清瑶这边：“喂，妹夫，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沈子安的称谓明显愉悦了卫沐泽，他勾起笑容：“这么宏大的场面，当然是谋朝篡位。”
沈子安抿唇:“妹夫，这么严肃的事情，你能不要说得这么轻松吗？”
陆清瑶翻了个白眼：“子安表哥，你也说这事情严肃，那你还这么兴奋！”
咳咳，沈子安微微收起兴奋的神色：“你怎么知道他们下毒？”
卫沐泽勾唇：“我不知道，别人告诉我的。”
沈子安惊讶：“谁啊？在哪里？”
“大概是去找解药了。”
此时，黑衣人中走出几个带头的，来到主位下方，冷眼看着主位上正无力瘫坐着的云国皇室众人。
嫔妃宫主们吓得颤抖不已，秦谦挡在皇帝身前。秦湛看向秦挚，发现他低垂的眼底闪着的精光，便明白了一切。
昱王面上无悲无喜，他对上下方黑衣人中几人的目光，眼底终于起了一丝波澜。
云国皇宫是建造在前朝皇宫之上的，前朝皇帝给自己留了不少后路，其中包括多条暗道。前朝破灭，许多暗道都被毁了，但总有漏网之鱼。
云国传承数百年，很多秘密都被泯灭在了历史的洪流中，而他父王恰好知道这么一条。
这就是他送给秦挚最大的礼。
杀皇帝的谢礼。
皇帝冷脸看着下方似在等待命令的黑衣人，讽刺地冷笑：“一切都已经在你的掌握之中，你还要装吗？”
所有人惊讶地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向大皇子秦挚。
秦挚怔一怔，笑了起来：“呵呵，不愧是父皇，果然瞒不过您。”
说完，他站起来，理了理微乱的衣衫，哪里还有半分中毒的迹象。
秦谦与秦川皱眉，并未说话。
大臣们震惊道：“怎么回事？大皇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秦挚走到皇帝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轻轻一笑：“做什么？这个应该问父皇吧。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以父皇的手段，我恐怕会死得很惨，对吧？”
皇帝眉头皱起：“看来，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秦挚冷漠：“既然彼此早已知晓，父皇就不用装了。”
皇帝不知他误会了什么，却并未说破。他看着周围的黑衣人：“这些，就是你这些年培养出的精英？”
秦挚也不否认：“是的，父皇看了可还满意？”
皇帝点头：“还不错。还有你养的那些私兵呢？进城了吗？”
“进来了，现在正在宫门外跟御林军厮杀。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我让人把宫门关了，前来救驾的御林军一时半刻进不来，父皇就不必等了。”
“能安排一出又一出的刺杀戏码，又悄无声息地让这么多人进来，想来也少不了皇后的配合吧。”
皇后坐在一边，脸色有些僵，却并未否认。
秦挚笑道：“父皇英明。”
文武百官目瞪口呆地看着主位上似乎相谈甚欢的两人，大皇子一直在私养精兵，而皇上竟然知道。
太后震惊又失望地看着皇后和秦挚：“你们…你们……”
皇帝面无表情：“你一向是最聪明的，也是朕最看好的儿子，不管是朕交代你的事，还是你私下培养的势力都做得很好。所以，即使朕知道何坤背后的人其实是你，也仍然想再给你一次机会。”
广场上一片哗然，百官纷纷惊讶不已。原来，京城之前的那场腥风血雨背后的始作俑者，竟是大皇子！那丞相岂不是替他顶了罪？
秦挚微微动容，又很快恢复了平静：“多谢父皇夸奖，儿臣愧不敢当。”
皇帝也不生气：“你是朕的第一个儿子，五个儿子中，朕在你身上花的精力最多。待朕百年之后，皇位自然也是你的。朕怎么都想不明白，你为何会起了这样的心思？”
众目睽睽之下，秦挚坐到了皇帝身边，像是久违的父子谈心。
“父皇，您正值壮年，儿臣要等多少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您说看好儿臣，为何一直不立太子？原本儿臣也不急，想着培养自己的势力，等父皇想让位那天。可是，您为何不断重用二弟三弟，父皇，您不觉得这样做，会让儿臣不安？”
“所以，你就给朕下毒？”
“父皇待儿臣好，儿臣是明白的。儿臣并不想要父皇的命，只是想让父皇身体衰弱，尽早传位而已。可是，您居然发现了，儿臣只得铤而走险。父皇，既然你也认为我是您最认可的儿子，就让位吧。您不是喜欢惠贵妃嘛，以后你们想去哪里，儿臣便送你们去哪里，安享晚年。”
皇帝冷笑：“若朕不同意呢？”
秦挚也笑了，那笑容在他刚正的脸上显得几分扭曲。他转头面向众臣：“你们呢？只要支持我，就可以安然离开皇宫，明日，还是云国的肱骨之臣。”言外之意，若是不支持，便不用离开了。
等了半晌，无任何人回答。
秦挚并未多说，随后一挥：“既然如此，也不勉强诸位，都杀了吧。”说得像是下雨要收衣服一般风轻云淡。
百官们骇然，他竟是想将整个朝廷的人都杀了吗？这是何等的儿戏！
秦挚笑道：“诸位是觉得，少了你们，便没了朝廷，国将不国是吗？这点诸位不用担心，明日，诸位仍会如往常一般上朝，只是父皇会身体抱恙，传位于我而已。刚好明日就是放榜之日，很快会有新的国之栋梁，云国将会迎来新的盛世。”
众人一听，明白了，秦挚竟是早有准备。他早已算好了一切，并未真的打算让所有人臣服于他。他的目的，就是开创一个完全属于他的云国。
黑衣人领命，正准备动手，百官们想反抗，却软弱无力，连抬手的力都没有。
正在这时，上风处忽然飘来滚滚浓烟，带着刺鼻的药味，顷刻间熏得人涕泪直流。
很快，浓烟蔓延至整个广场，灯光被浓烟挡住，只能透出微弱的亮光，朦胧一片。
陆清瑶咳嗽不止，卫沐泽朝烟雾传来的方向瞥了一眼，趁人看不见，悄无声息击倒了附近的几个黑衣人，扶着她朝外走去，还不忘叫上沈陆卫几家老小一起。
卫渊小心翼翼替唐月音捂住口鼻，不满道：“臭小子，你到底行不行？到底有没有安排好？”
卫沐泽扶着陆清瑶寻了个没有烟雾的地方，幽幽反问：“不如你上？”
卫渊一僵，哼哼几声，不再说话。
陆清瑶拉了拉卫沐泽，泪眼婆娑：“卫沐泽。”
卫沐泽将她拥入怀中，替她抹去眼泪：“再忍忍，很快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他抬眼看向迷雾中大皇子的方向，眼中一片幽暗。
死太容易，在一个人即将达成毕生所期时，破灭他，才是最大的惩罚。
沈陆两家人悄然对视，清晰地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惊。他们不傻，从方才卫沐泽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一切竟都在他的掌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