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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眼,果然是这个人的回复没错,苍实仿佛对它完全没有办法似的叹了口气。虽然是自己开的头,这个回复就像横在高速路上的一根木头,他无法掉头,也不能直接碾过去。

于是他被噎着了。

因为他已经好久没有主动聊骚了。

枕边人早就起来了,在洗澡,苍实每周都有好几天听着浴室滴滴答答的水声醒来。看着她把头发吹干,慢条斯理地穿上职业装。虽然也是真丝衬衫,在香水的作用下好像质感也变得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苍实对比过这时候和晚上穿着真丝睡衣**的感觉,他还是更喜欢线条被稍稍裹紧,却又看不透的身体。

她看着他在床上跟自己较劲的蠢样,几乎要懊悔得嗷嗷叫出来的苍实,轻飘飘地放话了:

\"你想见就去见呗,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了。\"

\"这么放心我?\"

\"嗯哼。\"

一刻钟以内,苍实的榆木脑袋在掂量她的话是否走心。窗帘早已被撩开,灰白天际寡淡得如同他睁眼时的心情,本来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早晨里,他第一次因为她的应允而有些心神不定了。退一步而言,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被什么实际的羁绊所束缚,但是假如此时有人质问这种关系的存在意义,他害怕自己会无法自拔地露出脆弱的表情,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搪塞内心。正因为害怕去探询甚至承认彼此心目中的确有什么是可以介意的,他决定把这当做一桩试探。

在这个开阔的房间里,有苍实的家,同时也有她的。所以她会在早晨,在窗边的桌子上,随心所欲地放上一瓶酒。墨绿色的酒瓶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徐徐流出香槟色的液体。她拿起一杯酒,抬眼望向天空,他则看着酒里面的气泡,认出这是从陈寂家拿回来的赠礼,一个念头突然闪现。

\"CrémantBourgogne……\"

就像是怕这些字眼含在嘴里要碎了,她小心翼翼地念着酒瓶上的标签,脸微微有些发红。他记得她说过自己学过法语,虽然这些年都没怎么用过,发音倒是和法国人说的那样粘腻轻柔。每当这时苍实总会暗暗感慨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仿佛自己离她很远,远到就算用尽全力去接近也会力不从心,因为两人根本不在一个轨道。但是每当这时,他又会因为看到她略显稚气的一面而暗暗开心,这让他感到亲密。

\"这酒喝起来,其实还好,有柠檬和梨的香气,果味也不是很重,酸度适中,余味有点像烤过的饼干,算是有特点。\"

眼看着她的嘴角有笑意荡漾开来,苍实心想这下她应该挺满意的。

\"我给你倒一杯,你喝了再去上班。\"

她走了。

轻盈的关门声刚刚飘过,苍实一把从床上弹起来,然后又像个老头子一样坐了一会再起身。直到这一刻,他才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接受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这一令人忧郁的事实。

\"没什么。\"

\"我能见你吗?\"

就这样云淡风轻地发送了信息,苍实举起那杯酒——香是挺香的,只是喝起来就像没有味道的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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