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盐盐坐在旁边笑：“小Jim不安好心，这是想歌王把我们哥哥加入黑名单呢。”

“你家哥哥这是还以为谢秉弦会出现，我趁早给他打打针，免得等会儿他在台上丢人。”

余斯卫被Jim抬着脸，不死心地追问：“谢秉弦真的没来？”

“没来。”

“那干嘛让我站台中央去呢……”余斯卫综艺录得不少，突然修改的脚本和导演突然提出的要求都让他觉得不对劲。他思来想去，只有谢秉弦来了，脚本上的左天王是唬人的，才能对当下的状况做出解释。

Jim把发胶往余斯卫头上抹：“别想了，这是给你露脸的机会，就你偶像那性格是不会上综艺的。”

七点的时候节目正式开始录制。

所有的一切都照着彩排时的流程在走。余斯卫坐在位置上反复默背着自己等会儿要唱的那几句歌词，其实早已烂熟于心，让他整篇默写也难不倒他。

“斯卫看起来很紧张呢。”女主持人周茗把话题转到了余斯卫的身上。

余斯卫抿着唇笑：“想到会见到偶像，情不自已。”

另外一个女主持人方悠悠推了周茗一把：“你干嘛说出来啦，他看起来都快要晕过去了。”

“还能撑住吗？”周茗面露关切：“接下来我就要逼你唱谢秉弦的歌啰，还是你需要我先给你做人工呼吸？”说着她就起身要朝余斯卫走过来。

余斯卫连忙摆手，语速飞快地拒绝她：“不用了，谢谢，听到谢秉弦三个字我就能呼吸了。”

“这样啊，歌你别唱了。”周茗说完，转身对方悠悠说：“我们全场先安静，别再提某歌王了，坐等余斯卫晕过去。”

方悠悠拍着周茗的肩：“我有小道消息，余斯卫唱歌五音不全，场面会十分精彩，你确定不听？”

“哇！听！必须听！”周茗给余斯卫做了个请的姿势：“快站到中间来，好好表现，不要让我失望哦。”

“斯卫想好要唱你偶像的哪首歌了吗？”方悠悠问道。

余斯卫拿着麦克风起身，站到台中央说：“沉默低语。”

摄影棚内的灯光暗了下来，余斯卫被笼罩在追光中。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麦克风，眉眼低垂，听着音乐的节奏缓缓响起，他轻呼一口气唱出了第一句歌词：“只是心头还萦绕着千言万语……”

自己的声音在整个摄影棚内回响，没有跑调走音，没有像彩排时一样发抖。虽说不上多么好听动人，但至少平平稳稳，是余斯卫的超常发挥。他悄悄在裤子上擦了擦左手心冒出来的汗水，心中不由放轻松了些。但下一刻，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来的另一个男声，令现场的工作人员们惊呼了起来。当他们的惊呼声到达顶峰的时刻，余斯卫微张着嘴，保持着手拿麦克风的动作，喉咙发紧，他的声音在此时消失无踪。

徒留那个低沉温柔的男声一句一句地唱着接下来的歌词：“还以为是沉默不甘心，不甘心，舌头就此罢演人生这出惨剧，结果是窝藏在瞳孔中的情绪，让耳朵就此远远逃离……”

熟悉的歌声激起了余斯卫满身的鸡皮疙瘩，他一度以为自己连呼吸都忘了，把所有的气力都供给了心脏，它才能得以在胸腔中如此疯了似的跳动。

而现在，此时，此刻，此分此秒，身后有个人正在缓缓走近他，余斯卫的全部意识都感知到这件事了。

“大家掌声欢迎我们的金曲歌王——谢秉弦！”周茗和方悠悠高声宣告着嘉宾的身份。

谢秉弦也已经停在了余斯卫的身后。

距离似乎还不足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