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矛盾（2/2）

章聿云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女子。

只是一瞬，中年男人立即下令围剿章聿云和南嘉鱼。“男的不必留活口。女的赏给兄弟们，金银细软和两匹好马留给寨主。”

“嘉鱼！”

章聿云叫了南嘉鱼一声，对她使个眼色。将另一只雁翅刀抛给她。他并未出手，只是靠在马身上，咸咸淡淡的指点南嘉鱼以一应多。

齐肩短发女人一直背着身不敢瞧章聿云。她的头发很茂密，细软泛着阳光。

区区山野毛贼，对上南威亲自教出来的女儿。哪里是南嘉鱼的对手。

南嘉鱼三下五除二就将十几名匪徒打的落花流水，夺路而逃。她这一番活动筋骨，头发都晾的半干。

被称为二当家的中年人，恨恨的看了眼还悠闲的靠在一旁没有动手的章聿云，沉默片刻。兄弟们被个娘们打的落花流水，再纠缠下去，他们未必能占到便宜。

扫视了眼兄弟们，倒是还能再战。只是勉强撂倒这女的，未必就能撂倒身手轻盈跃马掷刀的男人。

二当家沉默片刻，下令撤。

章聿云叫住他们，“站住。”

二当家身子一僵，咬牙握紧刀，看来踢到硬茬了。今天只能殊死一搏了。他转身问：“不知少侠、侠女有何指教。”

章聿云支着下巴问道：“你们平日里这么打家劫舍。官府就不管吗？”

话一出大家都愣了。

二当家也摸不透章聿云的话音，好端端的江湖人士打听起什么朝廷政事。他含糊不清道：“我们和官府不是一个路子，各扫门前雪。”

这就是说地方官府在姑息养奸。

章聿云眼神微变，摆摆手放他们离开。

“陶兔子，你怎么了？”

路上，南嘉鱼发现章聿云比刚才更安静了。和先前不同的是，他这次的安静带着死寂般的沉默。

良久，章聿云喟然道：“你说，你我二人要是无武艺傍身。今天是不是就得任人宰割了呢。”

“是啊。”南嘉鱼又庆幸，又后怕道。方才小小的骄傲和得意一扫而空。

章聿云道：“我时常在想，老人们常说有福气的人一辈子都不用出远门。”

“可我爹致仕后，带着我娘走遍大江南北。饱览大魏的山河好水，我娘比寻常闺阁的妇人、当家主母，身上都多了股子淡然悠闲。”

“你看，游遍好山好水是这么享福的事。却因为‘穷途险恶’四字让人望而却步。”

章聿云第一次觉得，如果朝廷对加大打击流匪的手段，对江湖控制再严密点就好了。

江湖上，匪帮是正经行当。

他顿了顿，想到各位隐世的江湖老前辈，一年比一年萧条的武林大会。这样的念头又被打消了。

章聿云心里很矛盾，很复杂。

限制武林政策是把双刃剑。有时候章聿云希望这把剑更锋利些。有时候又希望他钝一点，或者断掉。

现在，章聿云开始渴望限制武林政策能成为一把刀。

刀锋所向，披靡无敌。刀背之后，亦能保护所爱所珍重之人。

*

马蹄疾行到下午，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小镇。城门口有卖凉茶的茶棚，席面上坐了几个城门爷在喝茶。

章聿云和南嘉鱼远远的就收了刀剑，可马腹侧裹着布匹的长柄物还是引的茶寮的人频频投来异样的目光。

两人下了马，还未进茶棚。一个茶小二迎出来问两人要喝什么，要给他们灌水囊。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想让他们二人进茶寮落座。

章聿云闻言也不勉强，对南嘉鱼道：“算了。我们直接进城休息。”

南嘉鱼也不想在这受委屈，索性在客栈再补充水粮。

“等等！”茶寮中一个声如洪钟的男子对章聿云道：“小兄弟，我这有空位。过来坐。”

章聿云抱拳道：“不必了。我们打算进城休息。”

那中年男子‘呵’了一声，瞥了眼马腹上裹着的长柄物，丢了颗花生米进嘴。“你们带着这些家伙，看看城门官放你们进城吗。”

坐在一旁的城门官互相得意的笑了笑，即不招惹章聿云，也不理会章聿云。但城门口的木栏已经放下。

章聿云很意外，朝廷限制武林，但并不排斥武林。盛京和南北直隶几个重城都不会堂而皇之的把武林人拒之门外。

看来这个小镇上发生过什么事。

章聿云朗声笑道：“好！小二，有劳上两碗凉茶。摆在这位兄弟对面。”引着嘉鱼进去了。

※※※※※※※※※※※※※※※※※※※※

早安~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蘑菇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