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拌嘴（2/2）
南嘉鱼气的抓住章聿云胳膊咬了一口！
白白被他亲了，骗了。事到临头他又反悔。
南嘉鱼心中涌起无限委屈，回到马车上就再也不理章聿云了。
南嘉鱼上了马车后，韩香就一直看着她笑。——刚才的事她都看见了。
韩香笑起来非常好看，清浅婉约，宛如翠竹清风。
南嘉鱼有些不好意思，她捂着脸低下头。
韩香笑着安慰她，“情意所动，人之常情。我不会随便往外说的，你不必犯羞。”
南嘉鱼还是很不好意思，她埋着头，闷声闷气道：“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我听说世家女子从不这样的。”
韩香一愣，莞尔一笑，“怎么会呢。且不说我也和你一样是江湖中人，便是我当年在冯家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浪荡开放的女子。世家女子也是人，她们不过是礼仪规矩的皮穿的好一些罢了。”
当年想爬冯玉琢床的人，可不止是府上一个两个丫鬟。更有外面无数贵族小姐。
事实上孔丹依出身孔家，对仆人管教森严，御宅有道。连韩香当年都没敢直接爬冯玉琢的床。
韩香心里涩涩的，有些泛苦。其实她才是被世人看不起的那个。南嘉鱼却和别人不一样。她单纯率真，至情至性至极。
南嘉鱼活的热热烈烈，喜欢就去向章聿云撒娇，不高兴就去逼着章聿云讨要喜欢。她肯陪着章聿云出生入死，并肩作战。也不会自降身价，一味的讨好求全。
南嘉鱼对章聿云付出了十分真心，就也要向章聿云讨要十分。一旦她看不到十分，就执拗的抓着章聿云问清楚。
……率真可爱的，韩香都十分喜欢她。
韩香楼过她，小声对南嘉鱼道：“你呀，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章公子待你的心意别人不知道，这一路上我却看得清楚。”
韩香捉着南嘉鱼细白的手臂，指着她道：“你晒不得太阳，中午马车里闷热难当，你出去驾车又晒的慌。章公子便从不在中午赶路。夜里露寒水汽重，章公子怕你寒邪入骨，闹的月事腹痛。就凶你进马车来。”
南嘉鱼喃喃道：“……我就是想陪陪他嘛。他那样尊贵的一个人，别说在章家，他在江湖上都地位超然。却给你我当车夫，我心疼他啊。”
韩香拢着南嘉鱼的发丝道：“章公子也心疼你啊。你怕是不知道，前天你污了血渍的裘裤，虽然是我拿到河边的。可却是章公子替你洗的。他还不许我告诉你，嫌有失颜面。”
“南姑娘，你要晓得世界上会花言巧语的男子多如牛毛。可再花心的男子，在喜欢的女子面前都会口笨嘴拙。三公子虽然是个言辞善辩，多嘻嘻哈哈。可他终归是男人，有些是他能做，却不能说。”
南嘉鱼有心结，却因和韩香有关之故不好说。她咬着唇不说话。
韩香敏锐道：“你可是觉得，章公子对你我态度大不一样，故而茫然羡慕。”
南嘉鱼吓了一大跳，“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章聿云拧眉，听见南嘉鱼说什么虫，正欲进去看看。
南嘉鱼跳脚道：“陶兔子你不许看，不许听。快赶马车，快点。我饿了，我要到镇上吃烤鸭吃烤鱼。”
章聿云眼神奈何，四处看了一圈。改路去最近的镇口。
南嘉鱼紧张的看着韩香，“你不会告诉陶兔子吧。”
韩香摇了摇头，笑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三公子对你我不同，是因为他喜欢你，而不喜欢我呢。”
南嘉鱼不明白，“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对她好吗。陶兔子独独对我恶劣……你让我怎么想啊。”
“因为三少爷笨啊。”韩香的话让南嘉鱼心中胀满欢喜，她道：“章公子出身少林，自小打交道的都是佛门中人。偶有几个女客，都是来上香祈福的。诗书礼墨的章家更是只教了他彬彬有礼。”
韩香道：“章公子学了待客之道，知道怎么对待亲属女眷。可没人教过他如何对待心仪之人啊。你说他笨拙不笨拙。”
韩香是真的喜欢南嘉鱼，大道化简，用南嘉鱼最能接受的法子说服她。
好半天，南嘉鱼捂着荡漾着欢喜的心口，羞怯的靠在马车壁上不说话。
过了会儿，南嘉鱼问韩香：“你从前也是这么开导冯大人的吗？”
韩香沉默了片刻，失神道：“我猜不到。四爷心思深沉，如江河渡海。平静而无声。只不过是在他身边时日久了，能感知一二。加之我外有助力，结合朝政和章家琐碎往来。隐隐窥的出几分罢了。”
南嘉鱼不明白，“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韩香愕然，接着苦笑，“我要如何问。”心思沉腻如他，如何能问出实话。
与此同时，京城潭拓寺。
冯玉琢步履悠闲，远远跟着崔樱贞，即不招惹她，也不让她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崔樱贞一妙龄小姑娘，湿着衣裳露出妙曼身姿，游走在僻静幽森的相国寺。十分危险。
崔樱贞打了个喷嚏，她有点可怜兮兮的，停下来软语相求冯玉琢：“冯大人，你帮我叫玖玖出来好吗。”
冯玉琢微微一笑道：“不好。”他闲庭信步，慢慢靠近她：“我这个人，记仇。方才我向你伸出援手你不要，你就有骨气些，这一路也不要求我。”
崔樱贞气的想打人，“见了鬼了，谁说你是君子了。下次让我听见，我见一次骂一次。”
冯玉琢沉眸片刻，然后抬眼，表情真挚而疑惑：“君子就不能记仇吗？我看非也，君子和而知善，君子和而知怨。情意真而切，德行高而洁。”
冯玉琢站在她面前站定，笑吟吟的捏了把她袖间的水。滴滴答答掉落青石地板，滴水穿石。“崔姑娘记住了，不记仇的人也不会记恩。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解开绣着鹤纹竹叶的云锦披风，拢在她肩上。冯玉琢下巴微扬，“走吧。先去知客师父的厢房，玖玖去哪了。我当真不知，实在无处帮你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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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