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血丹心(6)(2/2)
这日,正值仲秋佳节,裘马楼今日有几位红倌献舞,下午早早地便已开门迎客。
不过此时时辰尚早,五陵年少们宿醉未醒,此时的宽阔厅堂之中,除了那五六个忙忙碌碌地布置起各色盆菊的龟公们,便只有几桌的宾客饮酒,瞧着多像是商贾来此谈买卖,各叫了几个脸嫩的姑娘作陪。
唯有那左侧木梯之下自饮、衣衫半旧落魄的胖书生并未叫人作陪,而是认真地一口酒、一颗花生、一口卤菜地自己吃得自在,直叫袅袅婷婷地走来的鸨母都不禁多瞧了他两眼。
鸨母轻摇着团扇,在其身畔缓缓坐下,轻笑道:“阁下莫非是专程来裘马楼吃卤菜的么?”
那胖书生将一块卤肉递进口中,眼睛半睁半闭,咀嚼了一番,吞下方道:“不止,裘马楼的卤菜好吃,故事也好听,不错,不错!”
鸨母大笑,“阁下怕不是弄错了,咱们裘马楼有歌舞,有美酒,还有知情解意的佳人,可却没有说故事的啊。”
胖书生拿筷子一指,指了指那正与那满面虬髯的胡商说话的清倌人道:“喏,那不就有个说故事的?”
鸨母一怔,朝那清倌人望去,只见她正倚了那男人笑吟吟地讲道:“后来啊,那位王爷失了嫡妻,若是这小姐再失了夫君,那可不是天意,要叫二人再续前缘么?现如今——”
她暧昧地将那根削葱一般的玉指一并,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只见鸨母脸色一黑,利落地站起身来,抓着那清倌的头发,照着脸上狠掴了两巴掌,厉声喝道:“谁叫你下来的!滚上去!”见那清倌哭哭啼啼地跑了,方才向那吓了一跳的胡商赔笑,又是敬酒,又是道一会儿再叫几个更好的下来作陪,总算唬得那胡商大笑道无妨,还贼溜溜地将一盏酒泼在了鸨母雪白的胸口。
那胖书生在一旁一边饮酒一边瞧着,好笑地摇头,吃下了最后一块卤豆腐,撂下了筷子,站起了身来,待那鸨母回头去看,那座中却已不见了书生的身影。
鸨母花奴拿披帛擦拭着湿漉漉的前襟,心中暗暗咒骂着这些胡人皆是色鬼流氓,上了楼将隔扇轻掩,见夹缬屏风之后有个端坐的人影,方才拍了拍心口,笑道:“阿弥陀佛,见你一字不说便走,我还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原来是在这儿等我。你既有事,怎地跑到底下去吃酒,为何不直接上来寻我?”
胖书生淡道:“你这儿的卤味确实不错。”
鸨母转过屏风,在他的跟前坐下,掩口而笑,“得,冲你一句不错,一会儿我定叫人给你装一匣子走。”
胖书生摇了摇头,“花奴,先谈正事。我且问你,震巽艮兑四堂的人近日可曾来此?”
鸨母叹道:“我等奉的乃是老门主之命,你们若是有事吩咐,凭借信令便可差遣花奴,这你是知道的。只是你若问这话,却是在为难于我,恕我不能回答。”
胖书生早知是这样的应答,伸手抚琴,铮铮几声道:“也罢。”
他伸手将一枚手中持锤的精巧铜人自怀中取出,轻轻置于桌案之上,“我确有要事要交托于你。”
“我要两百个书生。”
鸨母倒吸一口凉气,“你又要做什么了?你们一个两个地当我这裘马楼是什么地方了?妖怪的盘丝洞么?”
胖书生目光灼灼,注视着眼前的美妇,“你帮是不帮?”
那鸨母苦笑,将那小铜人捏在手中,忽然低声道:“你究竟是为剑南,还是为幽蓟?那剑南谋反,当真和乾坤坎离四堂无关?我虽能帮你,却不知能不能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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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屠杀争议其实是很大的,后文会有探讨到道德问题。
...毒榜、轮空、又毒榜,认识到自己的文不怎么经得起市场检验,但还是有点受打击,哈哈
如果可能的话,能否请喜欢这个故事的旁友们多夸夸它鸭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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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今天有点短,抱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