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季归阳呆坐在地上，顾逍蹲下来看着他的脸，声音温柔异常：“疼吗？”

季归阳抬头去看，才发现顾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白色的衬衣上全是黑色的脚印，他伸手抹去顾逍嘴角的血，声音抖得不像样：“对不起，顾逍，对不起。”

顾逍摸了摸他的头发：“没关系。”

季归阳想说的话很多，比如你为什么要护着我，比如陈国峰还会再来找我麻烦的他也不会放过你的，比如你听见陈国峰骂我是贱货了吗。可他一句话也讲不出口，他只是沉默地拿出手机叫了一辆出租车，扶着顾逍去了医院。

顾逍伤得有些重，需要住院观察，季归阳给他办好了入院手续交了押金，又去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回病房时顾逍已经睡着了。

季归阳坐在顾逍的病床边，看着他沉睡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黑黑的两道剑眉，鼻子很挺，下嘴唇有些厚，亲上去应该是软软的，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季归阳把自己的嘴印在了顾逍的嘴唇上，顾逍的嘴唇很干但又很软，季归阳留恋地蹭了一下顾逍的鼻尖。

守了顾逍一夜，早上医生查完房以后顾逍还没醒，季归阳去医院外面的小吃街给顾逍买早餐，鬼使神差的他又绕道去屈臣氏买了一管唇膏，回去的路上接到了江同的电话。

“哥，昨天你没事吧？”

季归阳不想江同担心，但他害怕陈国峰会来找他麻烦，犹豫了一下，季归阳还是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江同。

江同听完果然吵着闹着要来医院看他，季归阳无奈道：“我没事，住院的是顾逍。”

“顾逍是谁？哦哦！那个帅哥！那昨晚是他英雄救美咯？”

季归阳还没说话，江同就表示一定要来医院看望英雄救美的顾大帅哥，季归阳拗不过他，只能由他去了。

回到病房，顾逍在卫生间洗漱，季归阳把病床上的隔板支起来，把早餐摆好，正打算偷偷把唇膏塞进病床旁的柜子里的时候，顾逍打开门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他好像刚洗了脸，额前的头发湿了，一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流进了衣领里，顾逍很白，季归阳呆呆地盯着那滴滑落进顾逍衣领的水珠，想起昨天他偷偷亲了顾逍，一瞬间满脸通红。

顾逍也不问他为什么脸红，淡定自若地看着他手上拿的小玩意问道：“是什么？”

季归阳结结巴巴地回答：“唇膏。”

顾逍走过来，伸手从他手上接过那只唇膏，床边的空隙很窄，两人站在一起贴得很近，季归阳甚至能感受到顾逍的呼吸，这下他连脖子都红了。

“给我的？”

季归阳不敢看顾逍的眼睛，他盯着顾逍的衣领答道：“嗯。”

“那你帮我涂。”， 顾逍又把那只唇膏塞回了季归阳手里，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我手受伤了动不了。”

季归阳刚要开口的拒绝就这么被堵在了嘴里，他迅速打开唇膏的盖子，看也不看顾逍，胡乱抹了两下。

“涂出来了。”顾逍捏着季归阳的手腕，用他的手去碰自己的嘴唇。

半晌，顾逍开口：“你要是用手涂不好的话，也可以用别的方式。”

季归阳终于抬头看了顾逍，问道：“什么别的方式？”

顾逍盯着他，眼角眉梢慢慢荡出笑意：“像昨天晚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