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2)
屋里都响起笑声来。
这下谢艺宁彻底红了脸,说不出话来了。她年前刚和礼部侍郎的大公子定了亲事,如今正待嫁呢。
“说起亲事,咱们大少爷可得抓紧咯!”一直没出声的蔡氏道,“不是婶子自夸,大少爷这身份样貌才学,那可是没得说,可得好好挑一挑。”
这话正说到了老太太的心坎里,“正是呢,老二媳妇你也要上点心了,那些个书画也不急在这几日。”
这算是老太太在敲打冯氏了,可冯氏却不为所动,她自己与谢二老爷情投意合,这才成了亲,如今也不愿儿子随便按家世娶个媳妇回来。就推脱道:
“也该问问之恒自己的心意。”
若按以往,谢治延必定会说自己还未立业,不急着成家。可如今他刚从十几年后回来,一说媳妇便想起赵氏和那封信,一时有些恍惚,便没及时回话。
“哎呦,莫不是咱们大少爷也是有意中人了?”蔡氏又打趣道。
内里已经三十有二的谢大人,面对一屋子的女眷打趣,就是母亲冯氏也朝他看过来,一时扛不住,脸也久违的微红了起来,虽还努力绷着,却透露着一股心虚。
落荒而逃。
此时被谢治延想起的“赵氏”,很烦躁。
赵润妍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她又做梦了!
脑袋还是混混沌沌的,这几日她总是昏昏沉沉,格外得嗜睡,可一睡就做梦,醒来还是一样的累。短短几天竟熬出了黑眼圈,她肤色又格外得白,显得特别严重,都惊动了母亲穆氏。
请了大夫,也看不出什么,只说三小姐气血不足,需要好好休息,开了几副安神药便罢了。
药苦又睡不好,赵润妍这几日都恹恹的。不过她倒是发现,前几日做梦,醒过来就忘,只记得梦里压抑又难受,这几天,她渐渐能记起梦到的内容了。
比如今天,她梦里是好似是灵堂,满府缟素,好似有人在哭,不是在赵府,她好像也没有多难过,只是麻木地跪着。外面好像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地砖的寒气顺着膝盖,慢慢地侵满了全身。
赵润妍自己对这梦没什么感觉,只是不喜欢梦里的压抑,还想着改日去寻几本轻松的话本,毕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
倒是母亲穆氏下了一跳,觉得赵润妍是年纪小,被什么脏东西冲撞了,盘算着过几日带着她们姐妹几个去庙里拜拜。
那厢谢治延出了时安堂,老太太也乏了,一众女眷也渐次告退了。
大房
谢艺宁不待母亲坐下便冲吴氏道:“娘!您为什么总在祖母屋里那样!琪哥儿是短了吃还是短了穿,要您巴巴地讨要!”
“我怎么了!你们父亲走了,我再不替你们盯着点,好东西就让二房得光啦。”说着便让下人带着琪哥儿下去休息。
谢艺宁瞥了一眼琪哥儿,嗤笑道:“母亲!您难道还指望靠着琪哥儿,得了侯位不成?”
“如何不行,他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子嗣,要是你父亲还在,这侯位本就是我们大房的!”
“可是父亲走了!琪哥儿不过是个五岁的庶子,大哥可是已经入仕了的!”谢艺宁有些心累,自父亲死了以后,母亲一日比一日偏激。
等她嫁了,大房只剩内向的妹妹和五岁的琪哥儿。父亲走了五年了,母亲再这么作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磨光祖父母对父亲的情意,失了依仗。
谢艺宁不欲再说,吴氏却打开了话匣子:“你看那蔡氏,平日一声不吭,一提到恒哥儿的亲事就巴巴地赶上去,打量谁不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也不看看自己女儿的身份,如何配的起我们侯府……”
“母亲!婶母是祖母的亲戚,大哥的亲事自有祖父祖母做主,您少掺和。”
“我这也就和你说说,你不说没人知道的。”
“好啦,我去找妹妹了,您还是好好休息罢。”说着转身便要走。
打发了下人,吴氏一人坐在屋子里,她如何不知道女儿的意思,只是丈夫走了,她心里的恨没处发,便总想刺一刺别人,叫别人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