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游(七)（1/2）
到现在, 月岚已经不能确认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了。仔细想想，她还是给苍尧去了电话，没说是怎么得出的结论，只跟苍尧说是她的猜想。
半小时后，苍尧给了她答复。
警察那边并不想因为一些无谓的猜想而劳师动众，他们不想徒增恐慌，只说会在晚上加强巡逻，尽力保证每一位居民的安全。
既然如此，月岚也没想再多插手。她没法按着警察的脑袋来保护这些学生, 她也没有分身术，没法照顾到每一个学生。
——我只是误入的路人，不该插手这个世界的发展。
月岚这样对自己道。
放学后, 苍尧果真如之前说的那样，接了月岚去他家吃饭。
苍尧的家里，装修是极简风格的。屋子里除了必要的一些家具电器外, 没有其他的。
冰箱里的食材和月岚家里一样, 装的满满的。也许是往常就这样，也许是因为月岚要来而提前准备的。
究竟是哪一种, 月岚就不知道了。
晚餐比昨晚丰盛的多, 没一份量更少一些, 但是种类变多了，月岚很是欢喜。
每样都是她喜欢的味道。
以前帝君总在她身边, 她也没觉得什么。这段时间在凡间呆的久了, 她才意识到帝君的重要性。
虽然帝君总是让她学这学那, 总是要说教她，但他终归是疼她的，什么都不需要她去担忧。而且她总是能要什么有什么，帝君总会满足她的。
哪像现在啊，只是吃了一些之前随随便便想吃就能吃的东西，就能开心好久。
***
是夜，月岚把关注的重点放在了季夜的身上。
一直等到凌晨，月岚几乎要睡着，才见到季夜有动静。他还是从阳台的窗走的，但却没有去林璐璇那儿，黑色的身影迅速移动，朝东边去了。
“他要去哪？”月岚没犹豫，直接跟上了。
白泽虽然也被压制了力量，但身体素质比越南好多了，而它本身又灵巧，一路追着季夜，很快跟月岚拉开了距离。
警察说夜里要巡逻，不是嘴上说说的，他们轮了几班，开着警车在路上巡逻着，刚巧和月岚撞上。
“谁在那儿？”
月岚可不敢被人发现了，这种时候一个人在大街上，可不好解释她在做什么。
她紧贴着一旁的墙，默默撑开了暗剑伞，黑色的伞面朝外，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这可不是自欺欺人，伞面已经和墙壁融为一体了，除非是有人上手摸，否则是不会发现她的存在的。
警察们将车开到了刚刚发现月岚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又往前开了一段路，还是没能发现什么问题，便只以为是看花了眼，继续按着路线巡逻去了。
“呼——”月岚松了口气，凭着和白泽的联系，继续追逐季夜的脚步。
山城并不大，但月岚现在只能靠着两条腿走，有些力不从心。她还走在半道上，白泽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月岚现在是又累又困，她心想自己刚刚为什么不留在家里，等白泽回来汇报呢……
白泽跃跃欲试地想跳上月岚的肩头，但是看到月岚的状态，只在原地蹦哒了一下，而后优雅而不失尴尬地自己往回走了。
“又有人死了。”白泽道。
“谁死了？跟季夜有关？还是凶手就是季夜？”只五个字，月岚就一下子想到了好多。
“不知道，我比他晚到一步，那时人已经死了，不确定是不是他杀的。”白泽想到那个场面，悄悄嗅了嗅自己身上，确实没有沾到什么血腥味才放心。
“然后呢？他去那里做什么？”如果不是他杀的的话，那他是一早就知道那人会死吗？他又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
“谁知道呢，我怕被他发现，只远远地看着他，结果看到他就看了那人一眼就走了。”
“是谁死了？你还没告诉我。”月岚又问了遍。
“不认识，反正还是你们班上的同学，这回是个男的。”别说白泽不认识了，月岚也没认识几个同学，就算白泽真能说出来名字，月岚也对不上号。
既然季夜已经走了，月岚也回了家。
进了屋，月岚走到了窗边，问道：“你说他现在在哪里？”
“我猜在林璐璇那里。”白泽甩了甩尾巴，跳上了窗台，“我知道他回来了，回没回家就不知道了。”
白泽也只能感觉到个大概。
“好吧，我先去睡了，累死我了。”这么一折腾，已经四点了，月岚睡不了多久就得起床了。想想白天还得去学校，月岚就有点崩溃。
但是明天的学校注定不平静，她必须去看看。
******
早上天才蒙蒙亮，月岚就被吵醒了。不是被闹钟叫醒，而是被敲门声吵醒。
天知道她才睡了没一会儿……那么早是谁来敲门？
她恨这栋别墅隔音效果太差！
一开门，看到门外的苍尧，原本还有点警惕的月岚，一下子放松下来。
她揉着惺忪的睡眼，问道：“那么早，你来做什么？”
“你没事就好。”苍尧看着她，眼中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月岚其实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所以尸体是被人发现了吗？所以警察也开始相信凶手的目标是他们班了吗？
“你们班上同学又有人遇害了，警局决定把你们都集中起来，统一保护。”分散保护的话，一来是没那么多人手，二来和凶手一对一的话也太危险，集中起来统一保护最稳妥。
“所以去哪里？”
“去警局。”
月岚算是最早被接来的那一波，她到的时候警局里还没几个同学。
仅有的那几个同学都是一脸慌张，没了平时那活泼的样子，连讨论都不敢讨论了。见到月岚过来，他们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默默地回归了呆愣的状态。
后来月岚才知道，情绪激动的同学都被带到一边单独安抚了，所以她才只看到那些安静的同学。
“月岚，先过来这边。”苍尧没把月岚往同学们身边带，径自走向了另一个房间。
“去哪里？”
“我们有些事想跟你了解一下，你别担心，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苍尧怕月岚误会，特意解释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又重新问了下第一天问过的问题，最后加了点昨天猜测的事。
第一天可以说纯属巧合，昨天的事，也是很多人猜测的结果，只是巧合地由月岚向他们警方提出来了。两个巧合加在一起，也只能是例行询问而已。
第二个被叫过去的，是林璐璇。
三名死者都跟她有关，都是曾欺负过她的人。这点警方倒是没查到，是他们的班主任老师告诉警方的。
月岚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老师，短短的走廊，月岚只问了老师一个问题，“老师，你早就知道有人欺负林璐璇？所以为什么你都没有作为？”
身为老师，任由自己的学生被校园暴力，却袖手旁观？这似乎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该做的事。
“我……你懂什么？”老师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跟月岚拉远了距离，不想再和月岚说话了。
保护的对象只是学生，老师已经提供完情报，就离开了警局。
月岚看着老师离开的背影，转身去到了警局专为他们准备的房间。
而隔壁房间对于林璐璇的询问却不太顺利，无论警察问什么，林璐璇都不回答。往常她只是闷声不响，现在却更像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刚刚也是有人强带着她，才顺利将她带到警局的。
“也许是受惊过度了？”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林璐璇往常都是一副怯懦的形象，现在一下子跟她相关的人死了三个，被吓到的话也是情有可原。
“小刘，把她带回去吧。”既然问不出什么话来，那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苍尧找了之前带林璐璇过来的人，将她送回了同学那儿额。
“你说凶手为什么会盯上他们班的人？”苍尧的同事坐到了桌子上，嘴上叼着笔，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觉得呢？”
“校园暴力的施加者，对象都是林璐璇，但林璐璇这个样子，连反抗同学都不敢，又怎么敢杀人呢？”同事缓缓说着话，心中已有了一根逻辑线。
“所以？”苍尧适时答话，让同事继续说下去。
“他们班新转来的那个转学生，跟林璐璇的关系很好，而且他一转来，就开始死人了。”
“你怀疑是季夜杀的人？”
“合理猜测，不是吗？”同事抬头，和苍尧对视，寻求着苍尧的认同。
苍尧思索着同事的话，他也确实想过这个可能，既然这样，那就……
“观察一晚。”
反正所有的学生，包括季夜，都已经在警局了，就看今晚还会出什么事了。
不用上学了，却被关在了这个地方，月岚不知道是该觉得好还是觉得不好。昨晚睡得太少，她不知不觉就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睡够了，吃饱了，月岚才有精神观察季夜。
季夜和林璐璇两个人还是一样，形成了一个小团体，跟其他同学都没什么接触。不过不一样的是，林璐璇现在连季夜也不回应了，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季夜一开始还像自言自语一样跟林璐璇说着话，后来一直没有得到回应，也就和林璐璇一样安静了下来。
月岚看了很久，几乎以为自己是在看一幅立体的画，看着看着，她都又要困了……
晚上睡觉，警察弄了一堆折叠床铺过来，男生和女生分了两个房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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