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2/2）

程久扒拉着面，把牛肉都夹到于归碗里：“我们从小到大一直在一块，大学还要在同一个吗？”

于归挑面的动作一顿，语气随意地问：“不想和我一起上学了？”

程久摇摇头：“不是不想，就是……学习太难了。”

于归慢慢吃着面条，没有出声。

程久吃完最后一口，擦擦嘴，搬着凳子坐到了于归旁边。

于归转头看他。

“咳，”程久把头扭向另一边，“你吃你的，吃完再说。”

于归慢慢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

“吃完了。”

程久把头转了回来，看看还剩半碗的面：“这是吃完了？”

于归看着他：“吃饱了。”

“好吧。”程久知道于归胃口不好，不能吃太饱，结了账就一起出了面馆。

路上程久犹犹豫豫地问于归：“万一我就是考不上和你一样的大学，怎么办啊。”

于归说：“你能考上的，我一定能考上。”

程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一把揽住于归的脖子，凶道：“我要是去上个垃圾学校，你也跟我去吗！”

于归看看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人，揽着他的脖子像是挂在了他身上，突然觉得很可爱。

程久看他不说话，妥协道：“行吧，那我尽力行不行？努力向你看齐？”

于归“嗯”了一声，又揉了揉他的脑袋。

程久拍开他的手：“为什么总是摸我的头！我长不高都是被你摸的！”

于归笑笑，又揉了揉。

“喂！！”

于归喜欢程久。

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了。

是那种想要亲亲抱抱的喜欢。

想一辈子都在一起的喜欢。

他问过于妈妈，他喜欢一个男孩子是不是不对。

于妈妈说，不是。虽然爸爸和妈妈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和我们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只要是喜欢，不管是对男孩子，还是对女孩子，都是喜欢。只是你如果和男孩子在一起，可就没有小宝宝啦。

于归说，不要小宝宝，他就是小宝宝。

当时于妈妈笑了好久，自己的儿子居然这么小就会说情话了。

于归问，我可以去告诉他我喜欢他吗？

于妈妈说，等你再长大一点，能够独当一面，能够照顾他，保护他了再告诉他。

于妈妈没有说的是，等你能经得起打击的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他吧。

于归把于妈妈的话记在心里，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程久。

于妈妈看在眼里，心里有些欣慰。她和程久的妈妈认识这么久，知道她一定把程久教育的很好。就算程久不喜欢男孩子，或者只是不喜欢于归，也不会太过极端，伤害到于归。

两人一起长大，一直都在一起。

于归知道程久不喜欢牛肉，只是讨厌牛肉的质感，并不讨厌味道。知道他不吃香菜，不吃黄瓜，不吃豆芽。知道他贪玩爱打游戏，但是监督他好好看书他也能考出很好的成绩。

程久知道于归成绩特别好，不挑食。知道他胃不好，不能吃太饱，不能吃太辣，不能吃太凉。他习惯把不爱吃的东西夹给于归，如果是辣菜，就会扔掉。夏天买水的时候会记得要常温的，偶尔还会买冰激凌吃给于归看，故意馋他。不过于归每次都无动于衷。

于归想高中三年也和程久在一起。

大学四年也在一起。

以后工作了也和程久住在一起，如果能在一个单位工作那就更好了。

他想要他的余生，都和程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