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2）

只见另一随从用锦帕粘湿了水，挤干了递给顾渊，顾渊求助的望向周总管。

周总管了然：“请顾姑娘拭面”后又靠近了小声提醒“不必全拭，点到为止。”

顾渊了解了他善意的提醒，用锦帕擦了擦嘴。

随从又端了铜盆来，顾渊洗干净了手，用递来的锦帕将手擦干。

复又端来茶盏，顾渊大悟，原来这才是用来喝的。

等吃完饭顾渊累的想倒头就睡。这时房里来了四小厮：“我们是总管派来伺候姑娘的贴身随从，由我们来伺候姑娘洗漱。”

顾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摆手：“我不习惯有人伺候，你们下去吧。”

此时一相貌清秀，面目含羞的随从走来，急张拘诸：“见……见过顾姑娘，奴才叫焙茗，凡请……姑娘起身，奴才为姑娘暖床……”

顾渊惊地从床上猛坐起了身，动作太大不小心被咽下的唾沫卡到：“男女……咳，男女授受不亲！”

“丫鬟婆子怎么没有”顾渊问。

四随从瞠目结舌：“姑娘以前在家里是由丫鬟婆子伺候的么？”

顾渊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有什么地方犯了蠢，模棱两可地答“也不是，这里为什么没有丫鬟婆子？”

锄药翻了个白眼，呛声道：“这里是状元府，又不是王侯将相府，哪怕是王侯将相府也未必找的出几个婆子来呢。”

顾渊听了还是不大明白，虚心求教：“难道是价格贵么？”

焙茗怕锄药惹怒了主子，抢先答道：“价格贵只是一方面，每家每户也就生那么一两个女儿，家里有个女儿全家都供着，生怕断了香火，哪舍得让她出来卖身呢？”

锄药有心在主子面前出个头不管不顾的补充：“就算是穷苦人家实在揭不开锅了要卖女儿，大多也卖给富贵人家当童养媳，女儿长大后入赘到他家去，一次把他所有儿子都娶了，分得一半家产也比卖到他处当奴才强！”

伴雨听了一下子被戳中了伤心事：“我家穷苦，母亲早亡，未能生个女儿，就生了我是个男孩，我的七个父亲都很失望，一个都不愿认我，他们带着自己生的儿子分了祖宅分了家产，我没地可去还好府里愿意收留，和我同一批被卖的还有个叫值生的，一直没人买他，牙贩子嫌他赔钱不愿给他吃食。有一年冬天，他饿晕过去，就再也没能醒来。”他越说越难过，眼里的泪珠藏不住，一串得滚了下来。

引绿听了连忙安慰：“好弟弟，莫要再哭了，说到底，我与你也是一样的，我们都是可怜人。我虽有母亲姐姐，但我父亲只是个侍，他生我那年难产去了，家里为供嫡子和姐姐读书，大爹做主把我卖了。”

顾渊看他们也就才十五、十六岁。便经历了那么多人生悲剧，联想到自己被父母保护了二十多年，已然是十分幸运。

她看伴雨哭的难过，其他四随从也泛红眼眶垂头不语，心里酸涩，十分怜惜：“你们放心，逝者已逝，未来尤可期，我不是很难相处的主子，只要你们不犯什么大错，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四随从们听她放宽了心，暗道福来运转，自己能跟个那么随和的主子，保不齐还能被主子看上，生个一女半儿，脱了奴籍。

顾渊从他们的话中了解到这是一个男多女少的社会，一女子可娶多人，但还有些地方不是很了解“你刚刚说，你是父亲生的？”

引绿听到顾渊问话，心中欢喜，却又觉得自己比不得伴雨嫡出的身份，生怕嫌弃，小心翼翼的答：“是……”

顾渊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那是不意味着我以后结了婚就不用生孩子？”

引绿听到顾渊未在意自己的出身，心里欢喜的紧：“姑娘要是不想生大可以不生，只是女子只能由母亲生出，家中若无嫡女继承家业，您的夫君们怕是也不同意。”

原来是这样么，女子只能由母亲生出，男子父母均可生出。那这世界人口膨胀的岂不是很厉害？

“普通人家里，一般生几孩？”顾渊问。

焙茗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打趣道：“姑娘莫不是这里的人吧，怎么连常识竟也不知？”

顾渊摇摇头，洗耳恭听状。

“大多数人生两孩，少数人也有生三孩的，我有个姑母，就生了三孩，姑父们都只生了两孩。国法规定要娶多少生多少，未防孩子成长时夭折，达不到国法规定的人数，大家都是能生多少生多少的。”焙茗搅着手中的帕子，歪头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