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可爱的小鸟鸟6(2/2)
桂马仿佛气急败坏,俯冲下去:“哩哩哩——”不许动我的战利品啊!!
“才不是你的战利品,”乔巴皱起鼻子,“贼鸟!”
桂马最后也只堪堪叼住了一个橘子。急促地叫了几声后,他不甘心地叼着橘子飞到了他们够不到的上空,扑扇了几下翅膀。
“哩哩哩——”可恶啊——
娜美站在主桅旁,看着和鸟缠斗的几个人。弯腰,捡起了滚到自己脚边的橘子,垂着头。
罗宾注视着桂马,揽了揽怀里的桃之助,没有动手。
索隆的刀堪堪滑过了桂马的羽毛,却因为和山治同方向出招,偏了出去。
“白痴剑士!”山治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声,然后卡住了,瞄了一眼桂马。他有些中气不足地接着吼,“……你没看到我在这儿吗?瞎挥刀!”
索隆看着山治也有些憋屈:“肯定砍不到的啊,蠢货——”
路飞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冲过去:“小红——你今天就别想逃了!我一定会抓住你问清楚的!!”
桂马心里一惊。万幸,任务也已经……结束了。
所以。
“哩——”再见了!你们——
【小精灵——】
【是否脱离世界?】
【是。】
桂马翅膀诡异地一扇,以不可能的角度躲过了路飞的手。然后他逐渐逐渐上升,直到到他们都够不到的高度。
“哩——哩哩哩——”
山治落回甲板上,听着上空逐层逐层蔓延下来仿佛天籁的鸣啼。取出了一根烟,点上,哑着嗓子道:“行了,我们这会儿应该要追不上了。”
索隆压了压自己的刀,哼了一声,停了下来:“混账鸟——”
路飞缩回自己的手仰头看着已经只能看见一个小黑点的桂马,蓦地吸了吸自己的鼻子:“走了啊——”
乔巴气的满甲板转圈圈:“混账,混账,亏我还对他这么好!”转着转着,他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
啪嗒——
眼泪落地的声音,乔巴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边哭边骂:“混蛋——混蛋……呜啊啊啊啊……”
骂到最后,他已经嚎啕了起来。
罗宾垂下头,头发微微耷拉到眼前,掩住。
娜美把玩着手里的橘子:“嘁——要是小偷都和他的技术一样差的话,早就没活路了。”
刚刚还在吵吵闹闹,被气地几乎鸡飞蛋打的船员们陡然都沉寂了下来。
乌索普吸了吸自己的鼻子:“一看就不好吃……”
弗兰奇摘了自己的眼镜儿,假装不在乎地拍拍胸口:“有骨气的伙伴既然已经设计好了自己的离别,我们也不能不识趣啊——!”当然如果他不把自己流出来的鼻涕吸回去,就更有说服力了。
山治扔开已经烫手的烟,脚尖捻了捻灰。
布鲁克扶起自己的吉他,半蹲在地上,拨了几下,和着已经越来越小的鸟鸣。
罗看着一船的人,沉默。随后他仰头看向天空。
他错了,那只鸟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只能活七天。所以他的声音才会一直,那么,那么的动听。
为了不让自己的死亡带来伤感,他蠢兮兮地设计了一出破绽百出的偷盗并且逃离失败的演出。而为了他的计划,一船人也演了一出破绽百出的追击却失手的戏码。
这是他继柯拉松的笑容后见过最可笑……的离别场景。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忍不住心里的哀伤。
弗兰奇滑花了自己脸上被眼泪浇出的两道白痕:“我想保留好油漆脚印,只把船上别的地方清理一下。有意见吗?”
没人说话。
娜美剥了一个橘子,扯了一瓣放进嘴里。
索隆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不适应压抑的气氛。不满地看向娜美质问:“说好的演戏,你怎么认真放大招了!?”
娜美脸一黑:“谁知道那个混蛋会把我所有的橘子都给摘掉啊!我一时间忘记了计划不行吗?”
“啧,走了也要报复我的小心眼儿鸟。”娜美皱皱鼻子,小声嘀咕。
乌索普浑身无力地摊在一边儿:“呐,罗宾——只是书上说他活不过七天而已,会不会其实是假的啊?书上还说他已经绝迹了呢!”
乔巴抹了抹自己的脸:“是我发现红毛的羽毛色泽出现了灰败的情况,他羽毛根部的敏感度也下降了。我测量时碰到他的羽毛,他的反应已经很迟钝了。”
“我以为有什么不对,才去找罗宾询问的。”
“这才是公平的,快速生长的代价就是快速的衰老。这才……比较正常。”乔巴很是低落。
路飞看向他们,听得云里雾里:“你们都在说什么啊?”
众人一愣。
索隆看向路飞:“你都不知道还能配合地这么好吗??”
路飞一脑袋问号:“要知道什么啊!”
布鲁克抓着自己的吉他:“路飞桑——我们的小音乐家为了不让我们因为他短暂的生命而觉得悲伤,所以特地装作骗我们的样子,偷了我们宝贝的东西。想让我们讨厌他,然后他就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是很温柔的孩子啊——”布鲁克的声音柔柔的,低哑带着淡淡的哀伤。
路飞瞪大眼睛:“你们是说小红会死吗?”
“嗯,他……只能活七天。”乔巴呜咽了一声,扑向了罗宾。
路飞急了:“那为什么要放他走!我们现在可是伙伴啊!应该要陪他到最后的!!”
“娜美,娜美——我们追上去啊!”路飞急了。
山治拦住上蹿下跳的路飞:“路飞!”
“相比较让我们知道他会过早的死去,他情愿我们相信他只是计划失败逃走了而已。”索隆偏过身子,鸟鸣已经彻底消失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路飞沉默了下来:“那……”
娜美突然提高声音,怨怒道:“哼——那只小偷鸟逃走了,还带着我的橘子呢!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偷着开心呢吧——”
“嗯,对。”乔巴抹了自己的脸,点点头,“他一定在哪儿偷着乐呢!”
“对——”乌索普也猛地蹦起来附和着。
罗看着一个个含着泪花碎碎念地骂着桂马的一船人,骤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柯拉松他以那么可笑的方式告别,一定也是希望自己记住的只是他的笑容吧。
那,自己就只记住那张可笑的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