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2）

“牧羊女？”

“菲尔茨小姐观看过吗——那真是太好了，”莱克先生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看上去很高兴，带着刻意彬彬有礼的笑容对我说：“Y先生从不参加任何聚会也没有过公开露面，这是第一次接受邀请。倘若您愿意一同前往，我会非常荣幸的。”

莱克先生有双诚恳的眼睛，此时正专注地望着我，如果能更完美掩住蠢蠢欲动的欲望会更好，狂妄的捕食者只会惊动猎物。

我突然想到埃里克的话，‘后天，你不用过来了......去看吧，我有要事’。今天是周三，他的要事是指宴会吗？为何今天又教我跳舞，突发奇想又或者...难道想过带我一起去？可直到最后他什么也没说，电光火石间闪烁了这许多念头，无论Y先生是导师还是他放置人前代替身份的傀儡，大脑叫嚣发布无论事实怎样都必须去的号令。

我接过邀请函，它化为金红色火焰在手心燃烧：“...谢谢您的邀请，莱克先生，我很乐意与您一同前往。”

“啊，那真是太好了，”我的邻居露出轻松的笑容：“我还为您准备了一套礼服，它一定能将您衬托的更美丽。”

“莱克先生真是太细心体贴了，我该怎样才能表达感谢。”看到他笑意更盛，我连忙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我已有新装，趁此次机会穿出去正好，好意只能心领了。”

我低头看邀请函的内容，右下方用羽毛笔写出几个字‘菲利普.夏尼伯爵’：“一位伯爵的宴会？”

他点点头从善如流略过礼服的话题，从我手中接回邀请函：“他的弟弟拉□□.夏尼的生日会，小子爵痴迷音乐，因此特意邀请许多音乐家。”

“我会准备好的，您请先进来喝杯茶吧。”再在外面站下去，明天整条街都会传满我和他的流言，倒不如请到花园和房东太太一起喝茶：“弗朗太太允许我使用二楼的煤气罐和她的花园，我有上好的红茶，这时段儿一杯热茶能暖暖身。”

“那便打扰了，上周末在佩斯太太家聚会我就领略到了安祖拉小姐茶道的高超技艺了，连带着她家大女儿一直盯着你的手学习呢。”莱克先生从不在人前说女士坏话，佩斯一家出了名的尖刻浮夸爱传小道消息：“煤气罐，那是个新鲜玩意儿，弗朗太太是个时兴人。”

“是弗朗太太的儿子寄来的，但她总用不惯，倒便宜了租客。”我笑笑打开门引他去花园。

房东太太在窗前缝被子，穿插的针脚又细又密。她非常喜欢客人，热情的招呼莱克先生前往花园坐下，又端来点心，如果不是我提前表示要去沏茶，她非把一切都准备好不可。

他们寒暄好一会，才聊起巴黎新兴的花样和物价，和一位老太太也只谈论这些了，她不玩牌也不听音乐，莱克先生喝了两杯茶才起身告辞，面上看去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我没有礼服，但明天下午的时间足够买一条合适的裙子。我和莱克先生没有任何关系，接受他的邀请和礼服意义完全不同。

第二天导师穿着与平时并无区别，我对自己的猜测有点怀疑，他来到巴黎后几乎不出现在人前，Y先生也许就是由其他人扮演的。在他面前一想起晚宴就感到心虚，手因为熟练很稳没出现错误，结束上午的教导后我便立刻前往上次购买西服的店铺，它旁边就有女装店。

女装比男士西服贵多了，还必须配备折扇。

束身衣是种折磨，房东太太站在我身后死命勒紧带子：“我得说，你还得再吸口气，不然你一定是宴会上要最粗的女士哩。我年轻时也常常参加舞会，只要站在那儿，绅士们就全闻着味儿跑来了...诶再吸一口...马上就好了。那时候我们整晚整晚的跳舞，蜡烛烧了一只又一只，当时还没有煤气灯呢，烛火可烧不断绅士小姐的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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