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2）

“女婿人呢。”

杨月脸上挂了几分忧愁，“他想着出去干些活计，但是老太太不准。”

“这是什么话，女婿有手有脚，出去干活赚钱怎么了，何家那点地又不给他种。”

这就有点过分了，何老太太难道是要饿死大房一家吗？

“我过去找她算账去，”杨老娘已经撸起袖子过去干仗了。

杨月赶紧拦住亲娘，“算了，家里都是事，老三家的要生了。”

“何老三回来了吗？”杨老娘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何老三家里跟杨月又没有什么冲突，人家媳妇现在快临盆了，在何家闹事肯定是不好的。

杨月点点头，“三弟前段时间说是去求学了，说是来了个什么先生，是他岳丈介绍的，几天前就匆匆的赶回来了。”

“可见何老三还不算太笨，跟着这个糊涂娘是没有什么用处，岳丈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是多多提携女婿嘛。”杨老娘对读书人一向是敬重的很，她又想到女儿的两个儿子。

“你也不叫女婿跟他三弟说说，把小江小海带到镇上读书，不是更好。”

杨月摇了摇头，“算了，娘，你也不是知道，婆婆可是盯着我们家，一天到晚喊穷，就像从宝根手上抠出一些银钱，我们哪敢把孩子送到镇上去，那不是明晃晃的表明，我们手里的钱多得很。”

杨老娘肩膀一塌，“真是个败家娘们，恨不得把家给拆散了。”

母女两个正说着话呢，就听到院子传来男人高声的呼叫。

“娘！娘！你快来呀！媳妇要生了！！流血了！”

杨老娘猛地站起，“要生了，我去看看。”

杨月也要起身，被杨老娘一把摁住，“你去不得，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近产房呢，你在这好好坐着，小鱼，好好看着你姑姑。”

小鱼点点头，坐在窗户边上，看着杨老娘指挥何家老三去请产婆，自己挽着袖子进了老三家的屋子。

何家太太好歹是奶奶辈的人物了，生了三个儿子，下头好几个孙子孙女，现在六神无主的，嘴里一个劲的念叨让何铃去把何二媳妇叫回来。

“这哪来得及。”杨月担忧的说道，“婆婆真是糊涂了，二嫂家离得远得很，一来一回都两个多时辰了。”

小鱼一听也醉了，“没事的，姑姑，何三叔不是去请产婆了嘛。”

杨月点点头，杨老娘自己生儿育女，嫂子生产也是娘亲一手操办的，虽然不及产婆那么有经验，好歹也是见了好几遭生产的，三弟妹是足月，情况应该不会太糟。

“亲家母你去烧水，别在这儿说话了，什么生了死的，小媳妇还没发动了，你反倒把人给吓着了。”

小鱼看着何家老太太出了门，嘴里还叨叨什么话，看她那个表情就不是什么好话。

她也是看不懂这个老太太，何老三也是她的儿子，这三儿媳生的也是她的孙子，三房读书人的名头说出去也挺有面子的，怎么老太太还一脸不愿意的样子。

“小鱼，你过来帮忙。”杨老娘高声喊道。

杨月赶紧让小鱼过去，“我这儿没事的，还有小江小海呢，娘肯定是一个人忙不过来。”

其实小鱼是个没出嫁的小姑娘，按理也不该进产房，她和小玲就在门口帮忙端热水和洗布巾等等，就是打个下手。

何三媳妇的尖利的喊声盘旋在何家的上空，听着都不寒而栗，小鱼也见过这个清秀的女人，想不到那瘦瘦的身躯里会发出这种叫声。

古代生产真的是在鬼门关走，卫生条件不说，也没有什么麻醉，都靠产妇自己扛，要是身子骨弱的，长时间的生产不仅会使婴儿死亡，连大人也可能一命呜呼。

反正小鱼和小玲就坐在门槛上，对视一眼，对方的眼睛里都有掩饰不住的恐惧，而何老太太则乐悠悠的躲在厨房里，一面都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