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好学生，好学生……”敬酒学生嘘声退回原位，转眼又旁边的同学喝起来。烟酒交朋友，言倦烟酒不沾少言寡语，一下子言倦和同学的距离又拉远了。

“你别理他们，你……”

“也不是没碰过。”

小时候他爷爷好玩似的让试了一口烟，当时年纪小还没尝到味就被呛咳嗽，他奶奶知道后把他爷爷骂的狗血淋头。

第一次真正碰酒是顾衾安陪着他，那是他奶奶死的当晚。

恶意医闹，混乱之中，老教授被捅了四刀，那时言倦正在练琴。那天，明明出门前奶奶还嘱咐他说等她回家一起吃饭。

出神时，梁礼在他旁边出声：“等会儿许妙龄来了，我让她给你敬一杯，让她给你道歉。”

“谁？”言倦没反应过来。

梁礼继续劝道：“许妙龄啊。言倦，咱们都一个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谱子的事情我一直在劝她，你能不能……”

许妙龄，同班同学，她拿了言倦的谱子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交给了老师。言倦辛苦写下的东西，赞美荣光全变成了许妙龄的。

言倦转头看着梁礼，他望着自己，眼里满是希望。梁礼是班长，团结同学是他的责任，可是仅仅是帮同学打个圆场的话，怎么会露出这种渴望祈求的目光。

“你喜欢她？”

梁礼突然一怔。

言倦不在乎梁礼承认或否认，又直接丢出一句：“她喜欢你吗，或者说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沉默后，梁礼仰头喝了一杯酒：“喜欢她也不一定要让她知道的，默默做就好。言倦，我刚刚说的事情可能很过分，你能不能……”

好似真的无关要紧，言倦轻松地就说出一句：“好啊。”

梁礼难以置信地看着言倦：“你答应了？”

“我生病时候你帮了我，就当作我还你人情吧。”

梁礼郑重地跟他说“谢谢”，然后举起酒杯跟言倦喝了起来。言倦对人一向不热络，这一次却和梁礼喝起了酒来。

言倦生得好看，用白净来形容远远不够。看他时，梁礼总觉得他眼睛里含的是雾，水蒙蒙的，从侧脸能很清楚看到眼下的那点泪痣，长长的睫毛，垂目时睫毛能遮一遮那点美人痣，作为一个男孩子，言倦太白，而且是白得太透，细凑近一看甚至看见皮肤下的血管，整个人透着一种细弱苍白的病态美。

看着言倦因为喝酒染红了的脸，梁礼吞了吞口水，憋不住问：“言倦，有女孩子喜欢你的模样吗？”

言倦看了梁礼一眼，然后说：“比起女孩子，喜欢我的大多数都是男人。”

梁礼再次大惊，结巴了一阵，最后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被男人喜欢是什么感觉啊？”

“生不如死的感觉。”

梁礼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我发现你还挺招乐的，哈哈哈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