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2）

不动声色，言倦淡淡地移开视线。

把文件交到言倦手里，紧接着郑祈又嘱咐一句：“顾先生说他晚上回来，让您等他。”

等？

“我哪也去不了。”

言倦没有等顾衾安，睡得格外沉，言倦甚至都不知道顾衾安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总之第二天早上睡到胸闷不舒服，睁开眼睛他整个人正枕在顾衾安怀里，而顾衾安还在睡。

冬天天亮得很晚，现在六点半外面还是黑乌乌一片，言倦坐起来靠在床上捂着胸深呼吸，侧捂着喘气的同时，目光正好落在床边人身上，他还没醒。

最矜贵的贵公子的面孔，哪怕除去权势光靠这张出色的脸都会有大把的女人扑过来，与四年前他救他时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初他也以为救的只是一个比较不平凡的普通人而已，直到他看到顾衾安身上的那些伤痕。因为没见过那样的伤痕，于是他就上网查了些资料，对比后脸都白了。

普通人连枪都没见过，而顾衾安的身上，却有枪伤！

那一刻，除了对顾衾安身份感到怀疑和震惊外，他更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永永远远都是两个世界的人，萍水相逢，谁都不可能融入到对方的世界，而等顾衾安伤好就只有诀别……

走的那天，他出门送他。

整个人过程，他都抿唇没有说话，他知道他只要顾衾安走时说一句告别就行了，然后他们两个这场意外的际遇就会在这声告别里彻底结束。

“如果我不是这个身份，你会不会留住我？”

他当时说了一句什么来着，好像是：“永远都不可能有如果……”

“是啊，没有如果。”顾衾安却未立马离开，他多留几秒，等再开口，如似笃定了什么，“我没有这个如果，但是言倦你有呢。”

那时候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顾衾安口中的“如果”是什么意思：吸血鬼永远不可能变成人类，唯一的办法是把别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吸血鬼。

顾衾安是一个绝对利己主义的人，于是，他在他的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回忆截止，言倦收回辗转在顾衾安身上的视线，掀被子下床，下楼喝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