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2）

然后他听见顾衾安说：“言倦，你除了在床上因为生理反应掉过几滴眼泪外好像就没多余的眼泪。”

他在说，可是言倦偏着脸侧着头不愿意看他，不听不看，他以为自己层层包紧，他以为铜墙铁壁可以刀枪不入。

可是再怎么样都是人，一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没有弱点。

顾衾安低头盯着他这副冷淡的样子，看了半响，言倦被他炙热的目光紧盯着难受，抬起脚当即就准备走了，他不想浪费时间和他在这里耗。

顾衾安却先行一步，拽回他，弯腰俯身，唇轻轻地落在他眼角的泪痣上。

“我很希望你能记得每次我吻你的样子。”

言倦在电话里婉拒了龚世好意，龚世并没有因此放弃，接下来他连着几天给言倦打电话，循循引诱，可言倦就是不上招，一通电话师生两斗智斗勇。

今天龚世打电话给言倦，言倦看到电话响伸手都有些犹豫，以前他推辞老师顶多把他带到办公室里气愤地训一顿，这为什么这么势在必行。

还是伸手接通了电话，言倦以为这一次电话里又要和老师在演奏会这件事上打太极，没想到今天意外的轻松。

“这次是别的事。”龚世停了停：“你和许妙龄的那件事，系里开了个会，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没让学校方面给你们打电话。”

龚世告诉言倦，许妙龄盗窃抄袭在音乐学院影响恶劣，学校方面的意思是严肃处理树立典型。

龚世问言倦想学校怎么处理，言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那许妙龄呢，她对您说了什么吗？”

“她不敢打电话给我，倒是梁礼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

电话没说多久，龚世问言倦的意思言倦也没明答，只说再让他想想。

想想……言倦这几天一直在等，从许妙龄偷稿抄袭这件事情暴露起，他就一直在等，等着许妙龄或者梁礼来找他，或许许妙龄不肯放下骄傲向他低头，但是言倦确信他梁礼会，梁礼一定会为了许妙龄找上他。

顾衾安出去了，言倦一个上午都没有出看到眼睛干涩，闭眼揉穴道舒缓。

长陵市开始下雪了，不像北方寒风冬雪来势汹汹，南方的雪静悄悄落下，窗子雾蒙蒙，隐隐约约看到纷飞的影子。

揉着揉着，动作慢下来，睡意渐浓，就在这时放在桌子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来电显示梁礼，言倦手机里存的联系人不多，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上次梁礼发现言倦生病带他去医院后言倦存了他的号码，存了甚至不到两个月。

言倦伸手去够手机，一个不小心手一蹭碰掉就放在桌边上的鼠标。

新买的鼠标“哐当”掉在没有铺地毯的地上。

言倦手拿着电话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起来，耳边电话里传来梁礼略带疲惫的声音：“言倦，是我，梁礼。”

“我知道。”

“……我能不能见你一面。”

“好。”

手机放回桌子上，言倦蹲下去，一地零件，用了三个月的鼠标，卡口松得不像话，轻轻这么一摔竟然能摔到外壳和底板脱离。

言倦面无表情把东西一样样捡起来，学琴的手很灵活，动作熟稔自然，几下就把鼠标组合回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