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2）

枪顶着他，顾衾安凑到他耳边，轻轻张口，一声气音吹在他的耳边：“砰。”

拉成绷紧的弦随着“砰”一声崩断，韩晗分不清真声假声，绝望大叫，痛苦狰狞的表情。

等反应过来自己没中枪，呆滞抬头抬眼，见到顾衾安冷漠的眼神，韩晗腿一软，膝盖跌了下去，跪在了顾衾安的脚下，眉心的汗水顺着鼻梁从鼻尖滴落。

眼神嫌弃地扔开韩晗的枪，顾衾安居高临下，睥睨地看着地上的韩晗：“韩晗，你想吞我的东西，哪怕你肚子里容得下这么多，也要看自己有没有吞下去的胆子。”

“既然要进赌局就要把命当砝码，拿命去赌，才有稳操胜券的资格。”

顾衾安从来不是庄家，他是嗜赌如命的狂徒。

宴会的最后，韩晗坐在地上魂都吓飞了。最后大门开了，他们拖了一个人进来，扔到了韩晗的面前。

当看清这个人的样子，韩晗瞪大了眼睛，顿时情绪激动起来，也不管旁边的人一把粗鲁地将这个人拖到自己面前来。

是白霖，他代韩晗受过，这一段时间他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身上的衣服早被高高挥打下来的软鞭抽烂，衣服上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原本细嫩的年轻身躯变得丑陋不堪。

韩晗的眼睛死死盯着白霖的左脸，鞭子不长眼落了一道在白霖脸上，伤到不重，但是破了皮结出一道血痂横在白霖脸上，就像是白瓷上裂了一道口，还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我……”

没等白霖把话说完，韩晗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

韩晗瞪着眼睛，捂着急剧起伏的心口，情绪激动的指着白霖骂：“坏了，全坏了！”

说白了，哪儿有什么感情，不过是迷恋一张年轻好看的皮相。

白霖被巴掌掴倒在地，脸色青白致使脸颊上浮现的红色巴掌印十分突兀，而他的耳边是韩晗不堪入耳的辱骂。

韩晗气急攻心，血压上升，心脏快速搏动，脸色一下子变的铁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霖一看就知道韩晗心脏病，赶紧爬到韩晗身边去，慌乱问韩晗有没有带药。

韩晗双手胡乱地在衣服里翻来翻去，手一抖，刚翻出来的药瓶滚落在地，看见药瓶滚远，韩晗急得直瞪眼，胡乱拽扯白霖：“药……给我找药！”

轱辘轱辘——

言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他的鞋，低头一看，是一个白色的药瓶滚到他的脚边。

白霖跪趴在地上四处找药，听声寻去，看到了药品滚落在一个人鞋边。

白霖连忙爬身伸手去够，可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这双鞋子脚边的药时，面前站着的这个人被人一带，移形换位，白霖的手伸在半空，言倦的鞋面无情地擦着他满是血垢的手过去。

顾衾安把人带入怀中，苛责出声：“想什么去了？”

闻声抬头，白霖抬头，看到顾衾安正把一个人宝贝地护在怀里，他全部注意力都被顾衾安怀里的人吸引过去，他犹如瓷器一般被顾衾安护在怀里。

白霖不由紧紧盯着言倦。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打量的目光，顾衾安怀里的人目光垂下，冷清一双眸，敛淡到都不见得有什么情绪，但是就那么轻轻扫过的一眼，跪与站、高与低、云与泥，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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