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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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暖气开足，顾衾安把言倦从窗边带回来，让他坐在床边他给他量体温。

言倦低烧反复，一直没退下去，今天凌晨又喘了一次，半夜险险窒息，最后痛苦伏在床头又咳又喘，上气不接下气。每次一复发，从发作到用喷雾缓过来，短短几分钟，言倦后背睡衣一片湿汗。

“滴”一声，体温计上数字亮起，38.1。

看着这个比昨天还往上攀的数字，顾衾安皱起眉。

言倦扫了一眼体温计上多日来降不下的数字，他的神色淡得多。

“和医院预约在小年，做一遍详细检查。”

“嗯。”

“到时候让人陪着你过去检查。”

他眼皮也不掀一下，就这么乖巧地、顺从地再次应道： “嗯。”

“我留在景山陪你，等你好了再回去。”

言倦怔了一下，随后他懂了他话里意思，片刻沉默后，言倦连眼皮也没掀一下：“我知道了。”

不挣扎不反抗，毫无激动，在他脸上连一丝丝隐忍的恼怒也看不到，好像这对他而言是一件可以答应、能轻而易举答应的事，而言倦不驯的那一根骨好像真的在宴阁那一场斗争里被顾衾安彻彻底底折断。

这是令顾衾安最满意的结果，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言倦那声平平静静的“知道了”后，顾衾安却突然不说话了，眯眸紧紧凝着他，整个房间陷入莫名静寂。

好一阵没有声音，默声中两个人都没有动作，但是言倦坐在床边，只觉得他身上要被顾衾安灼出两个洞来，但是他不说话，沉默着应对。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响起，管家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门提醒房间里的他们早餐已经准备好，可以下楼了。

可顾衾安却只看着他，迟迟不做指示。

见他不说话，言倦说：“没事的话，我先下去。”

顾衾安眉心一沉，不禁拢起眉。

没再看他的脸色，言倦已然准备起身，可膝盖还没站直，手腕上猛然一紧，猝不及防，他一下子被人扯了回来，掠倒在床上。言倦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顾衾安身上那冷冽同时充斥着危险的气息迅速向他袭来。

言倦一惊，伸手欲挡。

细细一条手臂能挡什么，顾衾安势如破竹，轻轻反手一握，，轻而易举压制住他，紧接着男人重重吻上他的唇。

“唔——”

顾衾安床上那些个一贯的温情手段顷刻消失不见，唇齿相衔那一刻，立马对他柔软不堪的唇发起猛烈掠夺。言倦双唇被他尝吮蹂躏，顾衾安的穷追让他几乎窒息，难忍地直仰，被扣在床上的双手胡乱、本能地想抓住点什么。

慌乱的动作间，袖子被蹭上去，露出大片大片的手腕皮肤，弯曲的黑色线条分外刺目，带刺的荆棘藤在他手臂上缠绕生长的姿态分外美丽。

看见言倦手上的纹身，顾衾安眸色愈深，但是他也没有忘记言倦的伤。猛烈的攻势逐渐放缓停止。

他的理智压制住血涌的冲动，他松开言倦的手腕，大掌顺着他的滑到他掌心里，抵着他的掌骨顺入指缝与他十指交握。

一吻过后，顾衾安对他唇角的滋味依依不舍，轻弄已经湿红的软唇继续品尝他的余甜。

“还在疼吗？”顾衾安眷吻言倦唇角时，突然低声问。

言倦睁开眼睛，双眸像是蒙上一层雾，眼角湿红，双颊嫣红，迷茫地看向顾衾安。

顾衾安耐心十足，柔声又重复了一遍：“下雨天还会不会疼？”

言倦这才听出来他说的是他手臂，脱臼的旧伤每逢阴雨就会隐隐作痛

言倦偏过头：“太久了，没什么感觉。”

……

“没关系。”没关系，顾衾安温柔说着，“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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