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在这里?”阮叙朝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他现在有点气愤,有点激动,所以语气比平时重了一点。
福大爷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最后只是垂然低头。
阮叙朝的手搭在福大爷的肩上,幸好,棉衣够厚实。
他看向席衍,眼神示意:那瓶东西是什么?
席衍轻声回答:“是农药。”
他刚才已经拿起来看过了,瓶口还开了封,显然福大爷刚才是在犹豫要不要喝了它。
“什么?!”阮叙朝这会儿更激动了,声调都高了不少。
他单膝跪下,抬头望向坐着的福大爷,“福大爷,为什么?”
为什么要想不开,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生命以如此轻贱的方式消耗掉?
福大爷眼睛通红,此刻饱经风霜的脸上泪流满面,哽咽道,“朝娃子,我心里苦哇,比黄连还苦。”
他抬手抹了一把泪,“每到春节,看到别人高高兴兴地团聚,我的心就更加难受。老婆儿子都没了,我……我觉得我真的过不下去了。”讲着讲着,他就说不出话了。
阮叙朝内心像被针扎一样,他这几年也是自己一个人过的春节,平时还好,可看到别人欢欢喜喜阖家欢乐,替别人感到高兴的同时,往往回到那个小阁楼,就觉得更加凄清。赏心乐事谁家院,自己,只有寂寞而已。
他尚且如此,福大爷却已经这样子过了几十年了。
阮叙朝握住福大爷粗糙冰冷的双手,“大爷,咱不要这样好不,您自己说的,你的儿子只是丢了,他还在这个世上,我们要有希望。活着,才有希望。”
福大爷摇摇头,心如死灰,“那么多年了,再多的希望也变成了失望,朝娃子,要是我熬得下去,我也不会到这一步。”
看着福大爷的眼神如同熄灭的火种一般黯淡无光,阮叙朝慌了。有时候,言语是无力的,他也不知该说什么。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一张舌灿莲花的嘴,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化悲观成乐观。
“我有一个办法。”
阮叙朝扭头,如获救星:“席警官。”
席衍走过来,拉起阮叙朝,地上凉,跪久了膝盖受不了。
他安抚地看了阮叙朝一眼,才跟福大爷和阮叙朝说话:“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有可能可以帮福大爷找到他儿子。”
福大爷干裂的嘴唇嚅动着:“能有什么办法?能有什么办法?”
阮叙朝却比当事人还要急切,“福大爷,只要有办法,不管什么办法,您都得试一试。”
“我有个朋友,他在电视台,我可以试着跟他联系看看。咱们可以动用媒体和网络的力量。”
阮叙朝恨不得席衍现在就打电话给那朋友,“那什么时候能……”
席衍听了半句,一下子就明白了阮叙朝的意思,他把表伸到阮叙朝面前,“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阮叙朝不用看都知道,现在早已过了零点,人家估计早就躺在床上梦周公去了,打扰别人休息,的确不好。他这也是急出乱子了。
席衍来到阮叙朝的耳边,悄悄低声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住福大爷,不能让他在这呆一晚上,起码得让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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