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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神仙也不是怪物(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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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给他负担,结果还是难以避免。楚巡斟酌了半天,他的来历太复杂,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才不至于吓到对方,转过身,眼睛却不敢直视纪阳。“我还不是仙人。我会的东西不是魔法,而是将外力修为己用,从前我用剑,是个剑修。”

纪阳自然是震惊的,但看到楚巡伫立床边,甚至连一个大的动作都不敢做,他生出些不忍,他劝自己压下好奇心,两辈子都过去了,这得多少年前的事了,谁都有与众不同的秘密,何至于让楚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变得如此卑微。他想安慰对方,却又从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刚才你对我又亲又啃又摸的,怎么转眼就这么生疏,是我魅力不够?”这回换纪阳招手让楚巡过来,他从来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因此觉得此时说不如做。用行动证明他并不觉得对方是怪物,更为有力。

这就够了,足以让楚巡眼中顿生熠熠神彩。他缓步走过来,拉住纪阳的手,轻吻了下手背。嘴角翘得过分,低头都掩饰不住。

楚巡来自一个叫九原的修真界。自混沌蒙昧中开化出有灵智的人类和凶悍的妖后,九原未曾有过安宁之日,直到神的降临。神赋予大地山川以丰沛的灵力,赋予其中一些人和妖以极端的天赋和体能,最后神赋予人族驯化妖兽的权力。修真者通过修行进入更高境界,经由炼气、筑基、元婴之后小乘、大乘、入圣、尊者,最终脱肉体凡胎,与神一样享受无尽的生命和力量。然而上万年中无人能修化成神,渐有人发现,修真所需要的灵力最常见于奇峰险域,丰沛却有竭时,神偏爱凡人另有深意,凡人的信仰敬畏之心,生出源源不断的愿力,连神都是依靠这种能量才得以存在。于是,普通人类、修真者和妖族相互间虽时有龃龉,但依靠着相互之间的制约,和定下的契约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直到万古之前,出现了吞噬一切,混乱一切的魔。魔的本体无人得见,魔的毁灭力亦无法估量,不知他因何而生,因何而起。修真者以及圣兽在魔面前不堪一击,更遑论普通人类。隐遁万年的神再次现世,之后便是神魔大战。这场大战几乎毁掉了一块大陆,并且劈出了一个空间,那就是无白天黑夜无东南西北的虚无境,魔被虚无境吞噬,神陨落。

神魔大战的地方出现了一座不断喷发炎火的真颜山,炎火似乎就是魔所遗留下的一部分,永生不灭,没有什么能够扑灭炎火,而炎火却能烧毁一切,迟早,日积月累的炎火将覆盖整个九原。更糟的是,神陨落后,凡人逐渐失去信仰,九原的灵力渐渐无法与从前相比,妖族肆意妄为,凡人中能修真者愈来愈稀少,一切都在朝着消亡而去。很多人寄希望于神能够重新现世,拯救九原。既然神陨落,便有了造神一说,又有传言神的本体是半人半妖,一时冒出不少人族和妖族的混血,他们的确力量极强,一出现便是圣极水准,但大多毫无理性可言,且无法被契约,残暴失控反倒像是魔的衍生物。于是人族和妖族的结合被严格审查,到后来甚至禁止拥有后代,但总有离经叛道之人愿铤而走险,楚巡的父母便是。楚巡出身炼器世家,是炼器师楚重乔的第二子,名仲河,字巡。他的父亲是不世出的炼器大师,母亲是圣兽妖族,地位颇高,因此不仅结了婚还生了三个孩子,只是这三个孩子非常正常,没有一个是半人半妖,楚巡和弟弟是纯人族,大哥是圣兽妖族。他的父母没有死心,冒死进入真颜山,找到了神遗留在人间的两件信物,一件叫琉璃天可以躲过炎火炙烤,无坚可摧;另一件则是可能保有神意志的天之殇。最终他们实施了禁忌之术,将天之殇用在了楚家最小的小孩,也就是楚巡弟弟的身上。他的弟弟没有疯魔,也没有任何神力,但因此变成了半人半妖的形态。既然是一次失败的尝试,全家人都默契地死守着这个秘密。但失去天之殇的真颜山没有了休眠期,一直在爆发炎火,九原的毁灭已经近在眼前。

世间没有真正的秘密。楚巡的父母早就预料到楚家难逃一劫。他们将楚巡的弟弟送入了虚无境。同样,他们也为另外两个孩子谋好全身而退的身份兼法器,楚巡虽中计身死,却同时又是一招金蝉脱壳,不过是换了副躯壳身份重活于世上,只是楚巡不愿苟且偷生。从小修剑修心的楚巡自认为,执剑就是为有所守护。父母被投入喷发的真颜山,灰飞烟灭。弟弟云季阳还在虚无境中生死未知。于是,他用手上的剑换了三尊者之中的玄鸟乐风的涅槃术,进入虚无境。虚无境并未如传闻中吞噬掉楚巡身体,但他也没在那里发现任何人和东西,那里什么都没有,比死还可怕,甚至无法感知过去了多久,就像被困囿于一片永恒的虚空之中,他一度为自己是否还真的活着而迷惘,只是整个虚无境突然毫无征兆地破碎坍塌。楚巡从虚无境逃脱出来,又以人类看来是死亡的状态漂浮在海上很久,直到被发现送进医院,继而被收养。

听完楚巡匪夷所思的来历,纪阳一肚子话推来搡去,斟酌着说哪点什么,嘴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呀,我这是捡到大宝贝了!难怪你那么难追,原来不是个凡人。”

“我已经没办法再拥有那些能力了。”

“是吗?”果然是不擅长安慰人啊,纪阳忙反转话头,“做普通人没什么不好的,就算是神仙,不还是活得挺累的——呃,我不是说你们家。”话一出口,他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嘴巴,四不四傻?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对着人家掏心掏肺说出的颠沛流离家破人亡的惨痛经历就说不出些有涵养的话,这一句句的既不温馨又不睿智,粗俗似智障。

“唉,我这大概是困了,我都说的什么啊。”纪阳扶额,往床上一倒,脸埋枕头里,揪了揪头发,想想该说点什么补救好,谁知这一想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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