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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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局里的路上,岳拾钦抓着老马扔到刑侦队的车上。
“你他妈什么毛病?带市博的人出现场?这俩人要有点什么事儿,你们整个治安队赔给他们够不够?”
老马知道这事儿做的不周全,“我们没有那么多各行各业的人才,鉴别文物这种事儿,只能去文物局或者市博借人。我出队前至少安排了三遍,谁知道……”
岳拾钦越想越觉得怵得慌,他从内视镜里看到后排奚树辞的脸,觉得整个天灵盖都吓得没知觉了,“行了行了,安排了三遍,被一个弱鸡截了个人质。别丢人了,回去再说。”
老马看了眼岳拾钦旁边的江尧,没再吱声。局里能打的都在刑侦队,能怪他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
岳拾钦回局里直奔廖局办公室,“廖局,咱局里能把市博奚树辞拉黑么?以后跟咱沾沾边的,让他离远点行么?”
廖克敏刚挂了岳郎的电话,又被岳拾钦找上门,“我要知道是奚家那小子,也不会同意,我那时候没在局里,老马跟我说申请向文物单位借个人,我就应了。”
奚树辞站在门口听得清楚,叹了口气,推门进去,岳拾钦正当着廖局的面拨了电话:“明伯伯,我,拾钦,最近还好吧,改日去拜访您。”
奚树辞一听就知道是市博明馆长,岳拾钦看见他,也没躲人的意思,光明正大的走后门:“今儿有个事儿得跟你道个歉……局里向您借人的事,出了点意外……没事没事,救下来了,不严重,你别着急……我就是有个不情之请,以后别把奚树辞给外派了……前些日子去看了奚老,身体还行……”
奚树辞皱着眉,脸色沉的像被点名批评,看着岳拾钦作妖。
等他挂了电话,奚树辞跟廖局问了好:“廖伯伯,对不起 。让您见笑了。”
岳拾钦:……
奚树辞转头瞪了眼岳拾钦:“这就把我从市局和市博都拉黑了?我是你家供桌上摆的财神爷?掉不得一块漆?岳拾钦你这自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我同意了么你就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廖局看着岳拾钦愣在原地,朝门口指了指,笑说:“你啊。”
岳拾钦敲了敲脑门:“不是,就今天这事儿传出去,古街上他那一群爷爷奶奶妈妈阿姨,能生剥了我的皮。别说以后没人管饭,都不卖我饭了您知道么。”
廖局拍了下他的背:“去,好好说。你当着他的面给明海川打电话,他呛你两句算轻的,要我得凑你。都是人民公仆,哪儿有这么没轻重的在单位搞特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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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孟禾扒着玻璃看楼下,岳拾钦手在衣兜里,低着头,收着肩,规规矩矩的站在奚树辞跟前,他比奚树辞高了十来公分,奚树辞跟他说话得抬着头,时不时拍一下他的肩,岳拾钦就顺着他的力道晃一下身。
“哎你看岳队那怂样。平时刚副局都不带眨眼的,我还没见过他在谁跟前这么装乖。”
韩约噙着电子烟趴在窗台:“敢不乖吗,刚刚去找廖局,在门口听了出咱们岳队上赶着给人献殷勤,被人当驴肝肺的戏码。”
高砚非也凑到窗前:“这不是岳队那长期饭票么?”
韩约和林孟禾的眼神齐刷刷的瞥过来:“我好像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沈寄庭拿着文件出门时,冷飕飕的丢了一句:“你们在背后不仅说岳队怂,还说岳队吃软饭这事儿,他知道么?”
高砚非,韩约,林孟禾:……
沈寄庭停下脚回头看了眼笑出声的江尧:“我听说现场情况了,你没受伤吧。”
江尧从文件堆里抬了眼,眼里有点迷茫,以往一般的人质案,队里解决方案都是稳定歹徒情绪,林孟禾或者江尧她们看上去娇弱的女警以医务人员的身份换下人质,制服歹徒,别说这种持刀的,就是持枪的也没出过意外,刑侦队全员格斗技能满分,沈法医信不过她?
江尧眨眨眼:“要不是您前几天吃我那根冰棍,我能打得更好点。”
沈寄庭:……
刑侦队这一群还能不能要点脸了。
“今天赔你一盒麦旋风。”
垃圾食品爱好者江尧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沈寄庭敬了个漂亮的军礼:“谢沈哥!”
养生系沈法医心里念了三遍“算了算了,存在即合理”才压住了自己背叛养生信仰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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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局办公室。
赵成南把一份在逃嫌疑犯档案递给岳拾钦,“线人情报,王广田最近在临岐露过面,今天治安队端掉的非法拍卖会,你跟老马都盯一下,说不定顺藤摸瓜把这宗案子结了。”
王广田,在逃嫌犯,文物贩子,八年前因为收购一件南北朝时期的白瓷,跟古物持有者,农民张某发生冲突,没过多久,张某被人酒驾撞成重伤,张某妻子当场死亡,王广田趁机压价将古物据为己有。肇事者判了三年,声称不认识王广田。
后来那件白瓷,据说王广田转手卖给了一个收藏家,价格翻了三倍。
这只是跟王广田相关的文物案其中一件,这种文物贩子,靠倒卖文物低买高卖牟取暴利,王广田身上背着好几起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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