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欧阳少恭“哦”了一声，思索了一会儿，向来时的方向撒了些粉末。“这是……”我望向他。他神秘地笑了笑，继续前行。

又走了半日，找到一处比较大的空地，欧阳少恭提议于此处留宿。

“小襄铃咱们去找柴火吧！”我拍拍手，刚拉着襄铃准备走，身后跟踪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嘿——看招！”巨镰破风，从高处被挥落，一个姑娘随即落地，看来她就是跟踪者；屠苏一脸冷漠地侧身躲开，还很默契地扭头跟人姑娘对了个眼。这姑娘清秀得像沾了露水的梨花，浑身那种干净明亮的气息，我隔了这么老远都似能呼吸到一般，不知直面她的屠苏是何感触？

襄铃看见那个姑娘，气鼓鼓地拉着我上前指着她：“是你？！昨天害了屠苏哥哥，今天又来！还说、还说要把我买走……”

我也就顺着小襄铃的手看过去：“害了……屠苏？买走你？怎么回事？”

“你是谁？认识我？”那姑娘疑惑地一歪脑袋。

“唔，小鱼姐姐，她、她是坏人！”襄铃嘟着嘴和我告状。

我忙摸着她的脑袋给她顺毛：“没事没事，待姐姐问问屠苏，真是坏人咱们就打走。”

我立即以眼神询问屠苏；屠苏有些尴尬地偏头不看我，却正好对上了那个姑娘。她好奇地请教屠苏：“苏苏你怎么能躲开呢？连眉毛都不动一下。”

“‘苏……苏’？”我忍不住拖长了声音。

“小鱼莫要误会，”欧阳少恭走过来，向我解释道，“这位就是风晴雪。”

哦！这就是风晴雪！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风姑娘！多谢欧阳先，哈，多谢少恭提醒。”

这时候屠苏已经被愤怒迷妹襄铃和打定主意喊他“苏苏”的风晴雪折腾得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伸手按住生气的襄铃，向风晴雪一抱拳：“事情我已听少恭提过。在下顾小鱼，多谢姑娘昨晚救助舍弟，此份恩情，必定报答。”

“报恩就不用啦……‘舍弟’？是说苏苏吗？”风晴雪拿开端在下巴上的手，亦向我抱拳，一板一眼地说，“在下风晴雪，见过小鱼阁下。”

哈，所以说风晴雪讨屠苏喜欢，她从一开始就没往“顾姑娘”这仨字上靠，我这里好感加一星。

襄铃本期待着我和她同仇敌忾，见我没和她站一块儿，急了：“小鱼姐姐，她是坏人啊！昨天就是她把屠苏哥哥打伤的，今天又来打他……”

“襄铃，”我摇头，第一次拿出认真态度说道，“屠苏昨晚生病了，我和少恭都束手无策，是晴雪姑娘治好的，于我而言她就是恩人。你尚且年幼涉世未深，都晓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我已过桃李之年，若是为人处世上还不如你，又怎么好意思让你叫我‘姐姐’？”

“——此言有理，”突然有人出声赞道，比起泉水激石般清澈的声音更加夺人耳目的，是一股傲立于人世的剑意，“世人自视甚高，好为人师者多得很，但像姑娘这般育人先省己的倒是不常见。”</p>